徐仙这次没有御剑也没有化烟,就这么顺着长长的堤岸,再是有些暖的沙滩。
接着是那片踏了五十年的碧绿草甸,往山上走,陪着涧水低语,那座小竹楼就那么在视野里静静的坐着。
一如五十年前,徐仙初来的时候。
时间过得太快了,问灵花开的漫山遍野,老头子被阿菁悄悄的埋在了某一朵下。
阿菁在边上修理问灵花,看到徐仙,只是笑笑,脸庞因为问灵花与灵药的包养,乍一看似乎只有三十几岁。
说起来已经五十多岁了哦,有需要问灵花代购的朋友们这里扣1,教你什么叫驻颜有术。
双手也不戴手套,手有些发干发皱,在软红的土壤里翻播着。
“姑娘来了。”
嗯,徐仙在心里回答,懒懒的跳上旁边的秋千,晃荡在满园的花香里。
这几十年也没什么人找徐仙麻烦,身上穿的阿菁缝的深蓝锦衣。
有时候她想想,也真是有本事,上好的云锦也能让阿菁绣出平平无奇的感觉,她之前听说这云锦可是千金半匹啊。
也罢,山野之间穿的太好总是违和感有些深,系统空间里那几件天衣阁的衣服偶尔够撑撑场子就够了。
“阿菁啊,大哥我过几天就要走了。”
有点舍不得你。
好像正是因为认识的太久,再加上徐仙觉得她不过是个不长皱纹的老太婆,矫情的话还是有点说不出来。
“好嘛,不是说等我嫁人啊~”
一把年纪,还老不正经,正是年纪越大越和她那个老头子越像。
“你……你倒是找啊,这都多少年了,真等你嫁人我还不知道在哪呢。”
徐仙白眼,踢踢墙壁,把秋千荡的更高,一眼就望进后山那一从深凉的槐树林。
“嗯哼~嗯哼哼……”
懒得搭理徐仙,阿菁嘴里哼着老调子。
这歌她都唱了多少年了,好像她刚见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就在哼这调子了。
心里酸酸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回来给阿菁上坟了。
秋千荡得高,落下时却被阿菁的手牵停了。
“干嘛啊,要走了就打算过河拆桥了吗。”
回头疑问,阿菁只是吐吐嘴,已经迟暮的脸庞又有些像个小孩子。
“我再给你缝些衣服,不是要走了吗,到时候难不成得让君酒给你……”
听到阿菁说要给她缝衣服,徐仙是心里暖暖,但紧接着又想起她的手艺,忍不住想笑。
“您可别了吧,我还不如去买。”
“你得会过日子。”
一把把徐仙从秋千上拎了下来,给了徐仙一个颇为严厉的眼神,让徐仙忍不住觉得她是找了个妈。
还是个养成系的吗,从幼女开始……
“得嘞,给您缝还不成吗。”
面上无奈,徐仙还是挑了几匹最耐穿的缎子来,有些郑重的交到阿菁手上。
两只手随便在衣裙上抹了抹一手的泥,接过缎子,轻叹了一声,盯了许久,吹吹上面看不见的灰尘。
“你看看……都让你重上灰了。”
在系统里面哪有什么灰啊,傻子。
徐仙也吹了吹,掩饰住眼眶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