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许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酒楼一名小二走过来问候,他见过许玉恒,对白玉兰也有所耳闻,遇到眼前这种情况,不禁感到疑惑。
“他喝醉了。”白玉兰十分冷静,像是早已料到会有人上来关心。
大多数男人都抵挡不了她妩媚的笑容,只微微一笑,仿佛就能勾魂摄魄一般,让人沉陷其中不能自拔。
小二自然不疑有他:“那照顾好二少爷,他已经结账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辛苦你了。”
“绿喜姑娘又不吃饭了。”
赵清前来收换洗衣物的时候,彩蝶竟又向他抱怨起来。
“她饿了自然就会吃。”他没好气道。
“我之前也这么想,可是这几天……”
“那你为何不告诉二少爷呢?”
“说到这个就可气!”彩蝶瞪圆了一双眼:“他多久没来见我们绿喜姑娘了!?绿喜姑娘被人绑架也不闻不问!这几日,我听说他都到杨氏房里过夜了!”
她越说越恼,两眼甚至蒙上一层雾气。
赵清却拧紧了眉心,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他这几天都夜宿杨氏房里?”
彩蝶吸了吸鼻子,强压下心头的酸涩,哑声道:“其实我也是听人说的,之前我听闻,二少爷从来不在女人房里过夜,但他这几天夜里都会去见杨氏,这是事实,我看见两次了。”
“那只能说,他变心了呗,男人都这样,朝秦暮楚,今天还对你说着甜言蜜语,明天就转身投入到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了。”
“你……”彩蝶涨红了一张脸:“你也这样吗?”
赵清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毛:“你说呢?我倒想左拥右抱,但也得有那个条件啊!”
彩蝶瞬间变了脸色:“哼!我就知道你也是这样的人!”
说完,她将衣物一股脑儿塞进赵清怀里,转身大步往前走去。
“哎你……”赵清无语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憋屈得很。
做人还真难,说实话被人嫌弃,说假话吧,别人又觉得自己虚伪,就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赵清郁闷地整理好桶里的衣物,摸了摸鼻子,然后转身离开了晚汀苑。
许玉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正盖着一张薄被,掀开一看,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裤,整个胸膛露出来了。本来脑袋就不舒服,转身瞧见睡在他旁边的白玉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在被下药之后就已料到会有这个结果,许玉恒依然觉得自己大意了。他头疼地捏着眉心,然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穿回了身上,再仔细观察了一遍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心想这里估计是白玉兰随意找的一家客栈。
再看过去,女人仍在熟睡,从被子里面露出光滑圆润的肩头,以及性感漂亮的锁骨。许玉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推开房间大门走出去了。
回来之后,白玉兰已经醒了,她穿好了衣服坐在床头,一脸羞涩。
“二少爷,昨晚……”
“什么都不用说了,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说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二少爷,你误会了,玉兰并非贪图你的……”
“你要多少钱?”
“二少爷!”白玉兰紧紧咬住下唇,眼中渗出晶莹的泪水,我见犹怜。
“这么说吧,我是不会给你名分的,这事儿如果说出去,最后身败名裂的人是你自己,你可想好了,我唯一能给你的就是钱。”许玉恒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仿佛就跟平常谈生意一样,涉及的只有金钱和货物。
白玉兰站起来狠狠地瞪着对方,脸色早已涨得通红:“你明知我仰慕你,你怎能对我如此狠心!”
许玉恒走到她面前,慢慢俯下身子,额头快要相抵的时候,他忽然微微一笑,道:“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人、财、两、空。”
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白玉兰不可抑制地浑身发抖,许玉恒不知何时已经背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高不可攀的背影,让她觉得哪怕自己抓住了他的弱点,也无法完全能将这个男人掌握在手心当中。
论手段,她永远比不上在商海沉浮多年的许二少爷,与其在这里争个鱼死网破,还不如暂时妥协。
反正,她还有得是办法赢取许二少爷的真心。
“好!我倒要看看,二少爷睡一个女人能给多少钱!”
她说得隐忍而决绝,许玉恒却压根儿不在意她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只听他冷笑了一声,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白玉兰握紧双拳,两眼迸射出仇恨的光芒——她知道,一个男人对待一个女人最为残忍的方式,不是毒打或恶骂,而是视若无睹。不管你在他面前表现得多么歇斯底里,他永远都不会施舍给你一个多余的表情。
对他来说,自己甚至都不如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一旦想到许玉恒冷漠的神色,她就感觉全身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整个人不寒而栗。
白玉兰狼狈地跌坐在床上,右手紧紧揪着被单,愤怒、难过、不甘心,各种消极的情绪在心湖泛滥,她咬了咬牙,唇边泛起一抹冷笑。
“二少爷,看来我是不得不使些下三烂的手段了。”
许玉恒刚从客栈回到景泰茶庄,阿福便迎了上来,脸上写满“有话要说”这四个大字。
许玉恒不等他开口就先一步问道:“我要你办的事做得怎样?苏卿恬的东西都拿去给她了吗?”
“二少爷,阿福已经办妥了,我亲自跟着那位丫鬟过去的,保准没问题!二少爷……”
“有什么事儿吗?看你一脸着急。”他边说边走到桌子旁替自己倒了杯茶。
“您还不知道吗!?二少爷,您要当爹了!”
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许玉恒转过身来,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开口问道:“你听谁说的?”
“阿福回府的时候,这事儿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是吗?”
阿福感觉有些不对劲,一般听到这样的消息,男人不是应该十分激动的吗?毕竟这是二少爷的第一个孩子。
可是,他怎么看也不觉得二少爷的情绪有任何起伏,似乎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