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王艳再一次掏出了香烟点燃,叼在嘴里一口接一口的瞅着,整个人瞬间陷入了回忆,而一旁的秦彩和小旗子此刻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翻开记录本,随着王艳的话语不断记录着一切。
“当时我也没注意。看了一眼还以为是哪儿的乞丐呢,也没管过。知道后来,我天天看到这姑娘蹲在夜店门口的树坑边上,低着头,也不做什么,就这么一顿就是一天。我们夜店往常都是凌晨才下班,可等我下班的时候出去就看到那小姑娘还蹲在外面,下上班的时候,她还在。
几次三番的也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就开始留意这个姑娘,当时我也不知道那是个姑娘,这小丫头总是低着头,当时也是大冬天的,破破烂烂的棉袄就罩在头上,也看不清这到底是男是女。不过跟在门口见了几次之后,我也对当时的于文慧有了些兴趣。
直到有一天,我们下午刚刚到夜店,正化妆呢,当时我们都是六点左右到的店里,都还没吃晚饭,就点了些外卖送来。
当时我们也没在意。等到外卖小哥把外卖骑着电动车吧外卖送到门口的时候,当时我就在办公室里,还没出去拿外卖,紧接着就听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一阵叫骂声,声音挺大,吵得我在办公室里都能够听得到,急忙跑出了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等我一出门,就看到于文慧那小姑娘穿着棉袄扑倒外卖车前,抓起电动车后备厢的一份外卖就狼吞虎咽的吃,大口大口的吃,噎得直翻白眼,可还是停不下来,拼命吧嗓子里的食物咽下去。
谁见过这场面啊,当时外卖小哥手里提着我们十几个姑娘的吃的,刚要进门,于文慧那小姑娘就趁着外卖小哥进门的时候,急忙冲到电动车面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份食物就塞进嘴里,等到外卖小哥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姑娘抱着一分外卖狼吞虎咽呢。
当时那一幕可把外卖小哥气的够呛,直接就把于文慧从车上拽了下来,手里的外卖更是掉在了地上。然后外卖小哥就指着于文慧开口就骂,啥难听的都满出来了。
不过当时于文慧却根本不管对方怎么骂,就是抱着外卖不撒手,甚至连饭菜掉在地上也都不管不顾,抓起来就塞进嘴里。
当时那一幕好多人都看到了,夜店里那些小姑娘也都站在门口,对那丫头指指点点的,就连那外卖小哥见地上那家伙半天不回话,也气的在于文慧身上踹了几脚,然而于文慧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自顾自的吃着。
我当时看到那一幕,看着那丫头捡起地上已经沾满了土的饭塞进嘴里,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看得出来,这显然是饿到极致了,不是那种就为了给外卖人员捣乱的那种人,不然又有哪个正常人能捡起地上已经占满了土的饭二话不说塞进嘴里啊。”
听到这话,秦彩和小旗子顿时眉头微皱,互看了一眼,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就见王艳又继续开口说道:“我也不想让事情闹得打发下去,这眼看着就要开门营业了,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儿耽误了营业,老板能把我活活骂死。所以,见状我就急忙上前制止了小哥继续骂下去,问了一些确定这些外卖都是给我们送的之后,给小哥赔礼道歉,这才打发走了外卖小哥。
等到那人走了之后,我蹲在地上,问她为什么要枪别人的吃的,紧接着于文慧的一句话就让我心头一紧。”
“她就只说了三个字,饿,没钱。声音很低,是那种有气无力的低,我蹲在她边上的时候,这丫头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抵触。而当时我也不知道这是个姑娘,这丫头一直低着头,脑袋上罩着羽绒服的帽子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直到我听到这姑娘开口说话,这才发现这原来是个姑娘。然后我就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于文慧。”
说打这里,王艳再一次停顿了下来,一边抽着烟一遍看向秦彩二人,突然间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说到底于文慧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人,我见她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就又仔细问了几遍,这才知道这姑娘很有可能是被拐骗到这里来的,那是一个拐卖妇女的团伙,于文慧当时在里面吃了各种苦,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不过好在最终倒是趁着看守谁教的功夫,从三楼跳下来,索性是从狼窝里逃出来了。不过身无分文甭说是回家了,甚至连吃饭都是个问题。并且最重要的是,于文慧这姑娘后来怎么想都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从哪儿被拐来的了,在那男是之前的记忆仿佛都不见了,怎么也想不到。而且又是身无分文,在加上周围哪儿也不认识,就只能在这周围到处流浪。最后流浪到cc夜店前面的这条小巷,碰到了一家好人,每天早上借口都有一家推着车子买早点的一家子,他们见于文慧可怜,就把卖剩下的早餐,包子,豆浆啥的给那小姑娘一点,这才让这小姑娘撑下去,不然这丫头被吓坏了,也不敢说话,在这样拖下去,迟早会被活活饿死,想在一想起来都让人心疼,真是挺可怜的一姑娘。”
说到这里,王艳再一次将手里的香烟掐灭,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在位于文慧感到悲哀。而听到这话,秦彩和小旗子不仅互看了一眼,心里也是惊愕万分。
原来,这个叫做于文慧的姑娘竟然是被拐骗到南安市来的,更令秦彩和小旗子感到震惊的是,拐骗于文慧的团伙竟然还是一伙贩卖妇女的组织。
这些事情,在此之前无论是秦彩还是张福良等人都完全不清楚,怪不得他们在网上所搜集到的于文慧的资料只有她来到南安市之后的几年的信息,在此之前的所有档案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