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书，或是李文墨，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本就是双子星，不分你我的。”李诗书喟然长叹道：“其实我当时就应该想到的，我离开联合空港之前还在办公室外面见过那个人的......那个行刺者，是瑟琳娜的未婚夫。他原本就是瑟琳娜的狂热追求者之一。据说是怨恨瑟琳娜明明有婚约在身，却还见异思迁，想跟海事部的大卫·李再续前缘......”

场景再次切换，又回到了联合空港，一号船坞被临时清了出来，作为李诗书空葬举行的场所，联合空港的所有高层悉数到场，各国也都派出了相当有份量的代表前来吊唁。

李诗书和龙颉站在人群的外围，木然的看着这个被誉为“带领全体人类进入全新时代的最伟大科学家”的空葬仪式。

“为了将特工的嫌疑降至最低，我从小就没有安排习武，完全就是文弱书生一名。文墨是从小跟随祖父习武的，寻常七八个人近不得身。他身上的那七刀是为我捱的......如果那个行刺者还活着，我是真的会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那就是一只鹰之国的该死的鹰犬！！”李诗书恨声道：“包括瑟琳娜，我也早就知道她是安插在我身边的特工，可能是有人看中我的研究项目，当作了潜力股，提前进行了布局。”

“行刺者当时就已经吞枪自杀，而瑟琳娜她......”李诗书神情颇有一些复杂，低声喃喃道：“那时，却是已经有了身孕，是我李家唯一的血脉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你......”龙颉心直口快，刚刚说了一半，马上发觉不妥，便讪笑着住了口。

“你呀，口无遮拦的！”李诗书笑骂了一声，又继续道：“其实当时的那个‘卡米拉的诅咒’，总让我隐隐不安，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应验到了文墨的身上。后来，我把剩余的手稿都给了瑟琳娜和她的儿子。只是，为了继承李诗书的政治遗产，以及利用李诗书在民间的声望和影响力，扶立一个传世的显赫家族出来，百佑人很快便在李家的远房子侄找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当作李诗书的儿子送到了联合空港。这样一来，瑟琳娜的‘私生子’自然不可能会被当作李家正宗大房了。不过，那已经不是我所需要关心的事情了。我们为祖国贡献的足够多了，既然已经‘死’了一回，那就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剩下的，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那一件从无名氏墓室之中得来的金属制品，就是一件神器，名为‘南斗’。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大圣的筋斗云一翻，去了十万八千里并不完全是胡诌的。神仙的法器，妙用无双！只是，尝试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一个人单打独斗确实难有什么作为。于是，我便伪造身份变成了李文墨，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建的联合空港的第一批核力者，享受着联合空港的各种资源，同时学习、研究神器‘南斗’。后来，便是带领着了一支小队到了奎盟，辗转成了奎人的战神。”

场景再次切换，李诗书与龙颉两人回到了最初的那一间医疗室当中，艾瑞仍旧处在沉稳的休眠状态之中。

“她这是睡了多久了？”龙颉好奇的问了一句。毕竟刚才虽只是浮光掠影一般的浏览了李诗书在联合空港的那一段时期的经历，但也感觉过了好些天了。

“她？刚睡。”李诗书答道。

“遗迹之中的世界，真是玄妙！”龙颉看了看李诗书，说道：“比如说你吧，你自称是一个类似于ai的存在，可我感觉你跟战神殿的那个李诗书并没有区别。”

“还真是有点不习惯现在的样子了。”李诗书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挠了挠头，又说道：“这应该怎么跟你解释呢......这样说吧，永境当中的那个你，还是你么？你进入尾坦之中，现实与超频状态所构建的世界之间，几乎就是无缝连接的。永境的层级，‘太易’、‘太初’、‘太始’、‘太素’以及‘太极’，每深入一层级，都会新诞生一个‘你’。在永境之中，你的所作所为，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即便是在现实当中你多半也会有同样的言行举止。你倒是说说看，那个‘你’，还是不是你？”

李诗书轻点了点龙颉的前额，问道：“你，是什么？你，又在哪里？你，其实只不过是占据了这一具躯体的灵魂而已，纯粹是一个能量体。当你晋级到天阶，能够感应、操控零元之后，生物魔纹的作用便开始淡化了，你的身体、你的生物魔纹将会进行一种‘零化’的进化，以适应操控、存储更庞大的能量，从而使得你的灵魂从这过程当中得到汲取，成为更强大的能量体。”

“比如说遗迹，又或者是魔纹塔，其实都是一整套的零元坐标体系。每一重天，就是一个零元坐标，在这个零元坐标之下，又分出更多的次级零元来，这些次级零元按照设定的规则运转着，使得这一重天与其他的二重天、三重天、四重天等等有所不同，‘各行其道’。”

“其实举一个最简单直观的例子来说，人阶、地阶的魔纹塔这种‘山寨货’，依靠核力球的能量供给、中型的魔纹阵的控制，也能够维持运转，毕竟人阶、地阶魔纹塔只是用于考核晋级之用途而已。而神族‘原装’的魔纹塔则不可以。神族的魔纹塔必须得由至少是权杖等级的神族预设一套零元坐标体系，然后为这个体系内的每一个零元建立其次一级的零元体系运转之时的规则......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神族魔纹塔，必须要定期补充零元。”

“又是零元......”龙颉挠挠头，问道：“可零元到底是什么？”

“众所周知，同种或不同种的九元以某种方式运行并构建成一个相对稳定的结构的时候，便会产生元基。”李诗书随手释放了几种核协所公布的元基，又说道：“这些元基的构建当中，最为特殊的一种情况便是......九种完全不同的九元，以特定方式合成一种全新的能量体。这种全新的能量体，就是零元。你也可以将零元理解成为新的‘九元’。而在这种全新的‘九元’的基础之上，每合成一种新的‘元基’，便是将零元晋升了一级。比如说天阶月孛师的星零元，晋升一级就是天阶罗睺师的宿零元，再晋升一级就是天阶计都师的星野零元，再向上晋升......就是权杖的零元等级了。神赐之地的零元等级，是目前所知的最高等级的零元坐标体系，往下则是九元星的零元体系，再往下则是权杖的零元体系。”

“那个......零元，是可以制造的么？”龙颉问完，讪笑了两声。

等了一会儿，龙颉没有听到李诗书开口，便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后者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零元，是一种很神奇的能量体。”李诗书这时也回过神来，又继续道：“天阶凌空虚度，一步踏入，消失，其实去往的是另一个零元体系的坐标点。又或是遗迹之中，核力者从一重天到二重天时的雾化，转移的同样也是灵魂能量体，转移到了其实也是另一个零元体系的坐标点。这种零元坐标点之间的传送完成之后，根据所传送的灵魂烙印，通过零元的能量重新构建了其生物魔纹体系，原本的生物物质全都被零元坐标体系的能量场融化分解成了纯净九元能量体。”

“天阶的零化程度越高，所需要重新构建的生物魔纹体系越少，越接近于一种能量体的存在形式。但是天阶在这种零元坐标体系之中的穿行，是需要‘支付’相对应等级的零元作为‘路费’的。你可以理解为天阶原本就是一个零元体系，强行穿过其他的零元体系自然会产生损耗，所产生的损耗则是根据所穿行零元坐标体系的规则而定，而这也正是神赐之地、九元星、遗迹或魔纹塔可以对进出者进行种种‘限制’的根源之一。”

“零元是如此特殊，却没有哪一种族能够‘制造’零元来，它原本就是宇宙大循环体系的一部份，是随机生成的......如果不是人类出现的话。”

龙颉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人类可以.......‘制造’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