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婆媳关系
作者:萌教教主      更新:2019-11-16 09:22      字数:3911

太子眯着眼睛:“张大人这是不想说,还是有难言之隐啊?”

张正水整个人依旧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倒是额头上的汗水开始往下滴,也不知是在害怕什么。

太子冷笑道:“既然张大人不说,那就让张姑娘来说。”

张雅娴此时正跪在了张正水的身侧。闻言,她缓缓对着太子叩了一首,说道:“回殿下,当时张雅淑和李杰定亲前夕,民女的叔叔就从未这讨要去了当初我爹留给我的定亲玉佩。”

张正水暗搓搓得瞪了张雅娴一眼,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寒意:“阿娴,朝堂之上可不是后宅,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一旁的李大人忍不住翻白眼,这个张正水现在知道朝堂不能乱说话了,刚才说得最欢的明明也是他。简直脑子有包!

张雅娴平静道:“可是叔叔,这是事实啊。在姐姐和李家定亲的前夕,您确实从我这拿走了定亲玉佩,不是吗?”

张正水咬牙道:“是,是事实。可你姐姐都和李杰这样那样了,这婚自然只有定下了,我有什么办法!”

张雅娴道:“叔叔误会了,侄女并无怪罪姐姐的意思。”

张正水依旧带着敌意得看着张雅娴。

太子坐在高堂上一拍桌,示意众人安静。这才继续问道:“张雅娴,所以那定亲的玉佩,如今应该是在李大人那?”

李大人沉着脸,勉强点头:“是,如今就在下官的府中。”

可张雅娴却道:“回殿下,当初民女父亲去世之前,曾要求民女不得嫁入李府,还让我保护好那枚定亲玉佩。因此,当时民女交给李大人的那枚玉佩,是假的。”

此话一出,张正水和李大人全都侧头看向她,四目震惊,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特别是李大人,李大人脸色发了白,怒道:“不可能。那枚玉佩是当年老朽亲自交给你父亲的,以作两家结亲之用。那玉佩乃是用郧县青琅秆所制,且款式复杂,上雕青龙团火。张正水将玉交给我后,我早已仔细看过,就是我当年交给你父亲的那一只没错!”

张雅娴道:“我父亲曾在湖北郧县当差过一段时日。亦是我父亲命人再重新雕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李大人眸光沉沉。

说话间,张雅娴已从衣袖中掏了一枚深碧绿的玉佩出来,交给衙役。

衙役将玉佩呈到太子手中。太子接过,眯眼细细看着,直到半晌,突然伸手扣动玉佩上青龙的两只眼睛,便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咔’。

玉佩竟裂成了两半,而玉佩的中间缝隙中,夹着一张薄薄的蚕丝布。

太子饶有兴致得将这蚕丝布夹在双指之中,可看向李大人的目光,却满是汹涌的寒气。

李大人脸色彻底变了,喃喃道:“殿下,这、这又是什么?”

太子冷笑:“本宫一直在想,当初你和张正山定下了姻亲,为何后来张正山弥留之际,却要让自己女儿不得嫁入你们李家。现在,本宫倒是有些明白了。”

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这张蚕丝布。太子将上头所记载的一字一句全都看了个透彻,眸光更寒:“原来早在十年前,李大人就已经和南北甘肃的太守相互勾结贪墨,发国难财。”

李大人脸色惨白,慌乱道:“没有,下官没有。下官只是个小小的礼部尚书,哪里会和千里之外的甘肃相互勾结呢!”

太子厉声道:“假借赈灾祭祀之名义,暗通曲款,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想狡辩不成?!”

说及此,太子又让人去将早已被他缉拿归案的南甘肃太守、甘肃郡守,以及文德伯,请上了公堂。

·

这桩贪墨案震惊了大半朝堂,甚至在太子继续调查之下,却发现此事涉及千丝万缕,最终竟还查到了宰相安为庵的头上。

当日夜里,叶慎靠在陆卿卿的怀中,眉头紧蹙。

陆卿卿心疼他处理政事辛苦,便不停得揉着他的太阳穴,为他想着法子放松。

陆卿卿道:“这几日你一直在忙着贪墨一事,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百姓们都夸你好呢。”

叶慎随意抓着陆卿卿的一根小辫子把玩,笑道:“可惜,为官者欲望无穷无尽,只怕再查下去,会有更不好的事会发生。”

陆卿卿担忧道:“怎么了,不是破案了吗?”

叶慎道:“抓住的,不过是表面的小鱼。”

陆卿卿睁大眼,迷茫得看着她。她不懂这些,她只懂熬汤做甜点,让夫君在食欲上得到欢愉。

叶慎眸光深深,意喻不明,像是自言自语:“安为庵心思缜密,从不轻易露出线索。如今露出了破绽,只怕是为了掩藏更深的东西。”

陆卿卿忍不住也难过起来:“阿慎,你是不是特别头疼?可我却没什么能帮上你的。”

叶慎回过神,一个翻身将她禁锢在身下。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笑道:“夫人能帮我的,便是尽快给我生个孩子。”

陆卿卿瞬间泛红了脸,娇羞得低语:“这事,可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叶慎道:“夫人这是在暗示为夫,不够努力吗?”

他说话时的气息,尽数喷在她的脖颈间。逗得陆卿卿忍不住大笑:“我可没这么说……”

剩下的话,她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叶慎亲力亲为得耕耘去了。

夫妻二人努力了大半夜的后果,便是第二日一大早,陆卿卿的脚步虚浮,黑眼圈深重,浑身上下累得连喝粥的力气都没有。

可叶慎却神清气爽,十分精神,他甚至还抽空练了一套天马流星拳。这才和陆卿卿一齐出门去皇宫去了。

离去前,叶慎让陆卿卿今日在凤栖宫等他,他和她一齐出宫,陪她一齐逛一逛长安城。

陆卿卿喜不自胜,连带着今日给皇后请安时,脸上的笑意都有些止不住。

皇后正和朱菱研究哪种颜色的蔻丹最好看。朱菱原本心情还算好的,毕竟陆卿卿请安的时候,皇后多看她一眼都没有。可谁知哪怕皇后如此冷落她,她却依旧神采飞扬的,眼角眉梢都是掩藏不住的爱情滋润,于是朱菱的心情瞬间便又跌到了谷底去!

她也没心情研究蔻丹了,鼓着嘴忿忿得看着陆卿卿。恨不得看穿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勾引人的把戏才好。

皇后见朱菱这般,她一个人也恹恹然。没好气得对陆卿卿道:“行了,我好得很,日后你也不必每日都来给本宫请安。”少见你几回,没准我还能活得更久点呢!

陆卿卿道:“这如何使得?儿臣身为母后的儿媳,自然要恪守礼节,尊长爱幼,每日来给婆婆请安。”

皇后道:“本宫身子好得很,若是何时我生病了,你自然少不得要伺疾……”

——伺疾?

皇后娘娘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仿若一道闪电照亮了迷茫的前方,让她剥开了层层云雾,终于找到了出口的路!对啊!之前她怎么没想到用这招!

陆卿卿看着皇后一副惊喜的神情,忍不住有些恶寒。她试探道:“母后,您在想什么呢?”

皇后娘娘回过神来,干咳一声,淡定道:“本宫能想什么,本宫什么都没想。”

陆卿卿笑道:“那就好。儿臣还以为,母后要装病,让儿臣伺疾。”

皇后怒道:“放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你以为本宫是什么人,是那种苛待儿媳的恶婆婆吗?!”

陆卿卿委屈道:“儿臣只是开个玩笑。”

皇后道:“以后这种玩笑不准开。宫廷之内,还是严肃一点。”

陆卿卿点头应是。

皇后看着陆卿卿的小身板,忍不住又小声讥讽:“也不知道我那儿子喜欢你什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胸无二两肉的。”

陆卿卿疑惑道:“母后,您说什么,儿臣没听清。”

皇后皮笑肉不笑:“啊,本宫是说,你这丫头长得这般美丽动人,怪不得太子这么喜欢你。”

陆卿卿红着脸,羞答答:“谢母后赞赏。”

赞赏你个仙人板板。皇后在心里默默回复。自然,她面上只是笑着,并没有将不快表达出来。

“对了,”皇后想到了什么,继续嘱咐,“你嫁给太子也快要两月了,这冬日都快过去了,春天的气息也已更浓。卿卿可得加油了,尽快给太子生个子嗣。”

这就开始催生了。陆卿卿连忙点头:“是,是。”

皇后道:“前几日,南疆特使送了信来,说是有意让南疆公主和我大周和亲,缔结两国百年之好。”

此话一出,宛若惊雷在陆卿卿耳边炸开,让她愣怔得看着皇后,连反应都忘了。

在一旁围观了许久的朱菱,看到陆卿卿此时终于吃瘪了,十分高兴,让她想举起小棒棒给皇后姨妈打拍子。

皇后也十分满意,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她吃惊道:“怎么,太子没将此事和你说吗?”

陆卿卿依旧愣愣,半晌,才白着脸,缓缓摇头:“回母后,太子他并没有告知于我。”

皇后叹道:“自古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没事的卿儿,反正哭着哭着也就哭习惯了。深宫内的人,哪个不都是这样哭过来的。”

“难道母后也是这样一路哭过来的?”

门口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终于带回了陆卿卿的一丝神智。

陆卿卿转头看去,只见叶慎身着朝服,负手而立走来。他的面容高贵俊俏,俊俏无双。特别是那对眉眼,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让人不敢造次。

皇后内心:该死!每次欺负他老婆,都能被他撞到!

皇上面上,笑意盈盈:“太子来了。”

叶慎站在陆卿卿身边,对着皇后笑道:“母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皇后干笑:“行了,卿儿也累了,太子你赶紧带她回去。你看你老婆的脸色,这么不好,可得让她好好休息。”

叶慎道:“所以还请母后少吓唬她,卿卿若是被吓出病了,儿臣也会难过到生病。儿臣若是生病了,岂不是要耽误政事。”

皇后脸色铁青,捂住心口咬牙:“你赶紧带着你老婆爬走!消失!老娘不想再看到你这个不肖子!”

叶慎对着皇后鞠躬,又嘱咐朱菱照顾好皇后,这才带着陆卿卿走了。

等陆卿卿和叶慎走后,朱菱难受道:“娘,你看陆卿卿!竟这般恃宠而骄!”

皇后怒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么不争气!你若是能得到叶慎的心,还轮得到陆卿卿在我面前恃宠而骄吗!说来说去,都怪你!都怪你不争气,才让我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种苦!哼!”

委屈巴巴的朱菱:“……”

皇后寻了个由头将怒火全都发泄在朱菱身上后,觉得好受多了。这才命下人摆驾去春晓园,愉快得看戏去了。

只留下朱菱一个人,在凤栖宫埋头哭了一场,直到三天后才终于出门,去寻叶静,让她陪自己出宫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