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治伤
作者:织歌      更新:2019-08-26 04:05      字数:2146

朱年年闻言虽有些诧异但却也没拒绝,甚至也没多问有鱼一句,直接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换上了有鱼。

边盯着有鱼给聂胜脱着衣服,朱年年这头同时同她爹道:“爹,我记得咱家里应该还储有些车前草和夏枯草吧?”

朱一顺自然明白朱年年此时突然提起这些草药的意思,立马便点头应道:“有有,这些普通常用的草药家里一向习惯存储一些的,我这就去煎药。”

朱一顺说完做势急急地就要往外走,他先前嘴上虽说着不耐烦聂胜的话,可实际上面对一个受重伤之人,他心底也是想着把人救回来的。

朱年年见她爹这往外冲的模样,忙一把将人拉住了,无奈又好笑道:“爹,不急着煎药,你先取些草药过来,容我磨成粉末,剩下的你再拿去煎。”

朱一顺有些意外朱年年这用草药的方法,不过他却是信自己闺女的,左右她定然比自己这个一点医术不懂的门外汉会治人,是以没多问原因便应下了:“好,爹这就去给你拿草药。”

“爹,顺便再倒点你的好酒来。”朱年年也没和朱一顺客气,她知道这个时候她爹定然会照办的,尽管她爹平日最是个舍不得轻易拿出佳酿的人。

果然,朱一顺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了,他此刻脑子里想的是无论闺女要什么他都配合,别说是这几样自己家里就有的东西了,便是别的再难寻到的物事,只要朱年年说需要,他都会尽力去找来。

不过不得不说这点朱一顺却是想多了,朱年年自然不会为难自己亲爹非要弄来什么特别难得的东西。

交代完朱一顺,这厢有鱼也已经将聂胜的上衣脱得差不多了,只肩臂上的伤口因为未曾包扎,皮肉混着鲜血与衣裳布料黏脸在了一起。

这情况朱年年自然是早已预料到的,是以并不觉得惊讶,飞快地便去厨房打了盆热水来,同时带回屋里的还有一把尚还滴着小水珠的剪子,显然是刚刚已经清理过的。

“小鱼儿,接下来交给我吧。”

有鱼闻言抬眸望了眼朱年年,轻点了点头,重新给她让出了位置。

说实话,虽然早有准备聂胜身上的伤或许并不止一处,但此刻近距离看到他未着一物的上身竟然遍布了这许多刀伤血痕,朱年年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蹙了蹙。

她面上这细微的表情有鱼却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有些担心地望着朱年年道:“阿年,别怕,或者还是换我来吧,你在一旁指点我、教我怎么做就行。”

朱年年听到有鱼这话却是忍不住笑了,随即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笑嗔道:“傻小子,想什么呢?哪能这样?”

有鱼并不觉得自己的方法有什么不妥,他只以为是朱年年是不想让他受累才拒绝的,忙继续道:“阿年,相信我,我可以的。你不是总说我聪明吗,虽我没经验,但有你在旁指导着我怎么做,我定然也能做好的。”

有鱼不想让朱年年面对任何一丝的害怕或难受,那聂胜身上那么多伤口血迹,小姑娘看了害怕再正常不过。

朱年年这才意识到有鱼语气中的严肃认真与坚持,心知这得好好和他解释才行,于是便道:“小鱼儿,我当然相信你,只是这事还是交给我来比较好,我处理起来不会有困难的。”朱年年说着微顿了顿,对有鱼淡淡一笑方才继续道,“放心,我没害怕,我只是有点没想到他身上的伤这样多罢了,不过并不难处理。”

朱年年此刻说的确实是真话,这点场面她并没有被吓到。虽然挺久远的记忆了,但前世时常治病救人的她,没少遇到各种重伤重病的人,眼前这情况于她而言不算吓人。

见朱年年坚定的模样,有鱼到底没再坚持换自己来,他选择相信朱年年的话。

具体处理伤口的事他帮不上忙,有鱼主动拧了水盆里的帕子,将半湿的帕子递给了朱年年。

朱年年的注意力很快便全部集中在了聂胜的伤口上。仔细沾湿皮肉与布料粘连的部分,然后动作轻柔地一点点使二者分离。

“会有点疼,你忍忍,我尽量不拉着到伤口。”朱年年看了眼聂胜对他低声说道。

“没事,姑娘你不必这般小心,我皮糙肉厚,一点疼还是受得了的,你尽管放心处理,不必管我。”

“你省点力气!”有鱼见聂胜这个时候还不忘逞英雄,嘴角不由轻抽了抽。这人还真是啰嗦,且一开口句句话都长得要命。他不顾自己的身体愿意费力说话,他听着还烦呢。

朱年年闻言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只不过能让伤者少痛一些,她自然尽力,是以她手上动作还是从容且轻柔。

没多大会儿,朱年年到底还是成功将布料与伤口分离了,自然,那结痂的伤口同时也崩裂开了,鲜血一小股一小股开始涌出。

有鱼与聂胜都没有出声打搅朱年年,对她俱是信任。朱年年依旧不急不缓,接过有鱼重新清洗拧好的帕子,随即仔细清洁着伤口周围。

做好这一切后,朱一顺正好也已经带了东西进屋来了。

朱年年并没着急用药,而是先接过朱一顺手中的酒碗,直接对着聂胜的伤口便浇淋了起来。

“嘶——”坚忍如聂胜,此刻突然被烈酒这么一刺激,还是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这是在给你消炎清毒。”朱年年看了眼聂胜,淡定道,“你的伤口之前没处理过就结了痂,为防万一,还是谨慎些处理好,起了炎症就不好了。”

聂胜闻言忙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理解,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实也没多疼,刚刚我……我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没忍住……”

朱年年只轻摇了摇头:“不必多解释这些。”

聂胜闻言只觉得更羞愧了,人家小姑娘处事这般淡然,倒显得他的反应有些上不得台面了。再看看屋里另外两个人,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聂胜想自己定然是被鄙视了。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