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就是不听,你俩又待如何?”
心中越想越气愤,邬义冷冷的扫了一眼身前的这两个由刘备派来的文士。声音显得十分的冷漠,同时,由于受到自身情绪的影响,因此一股恐怖的杀意也就不由自主的自他的身上狂涌而出。
在这恐怖的杀意以及邬义那恐怖的实力威压之下,两个中年文士的神色不由得再度一变。口鼻之间的呼吸声,不由得变得粗重了几分。
目光再度看向身前的邬义时,眼眸里不由自主的便升起了一丝恐惧的神色来。
“邬元帅这话说的就没提到点子上了,你听与不听,对于我俩来说,又有何呢。这个命令,一不是我俩所颁布的,二更不可能是我俩能够左右的。咱们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你杀了我俩,那又有何作用呢。”
在邬义这恐怖至极的威压下,两名中年文士的神色都是快速的变得极其的难看了起来。他俩虽然在朝廷里也算是有些地位的存在,可是面对邬义这般的军方大佬,特别是个人实力强横的大佬时,也不免心中一阵恐惧。
眼下,面对来自邬义身上狂涌而出的威压,两名个人实力并不算出众的中年文士,自然是不得不再度后退了数步。
面对邬义这恐怖的实力威压之下,两名中年文士之中的一人在后退了数步之后,强顶着邬义的威压,缓步的向前踏出了一小步来。
脸上的神色坚定了几分,而后沉声的说道。
随着这个中年文士的声音落下,原本来自邬义的威压也随之瞬间削弱了不少。
确实,如这个中年文士所说,这个命令,以及所有发生的一切,的的确确并不是他们这些个小小的文官所能够左右的。
“说吧,他的要求是什么?”
沉默了许久之后,邬义最终还是不得不收起了自身所散发出来的威压。目光冷冷的在两名中年文士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最后沉声的问了一句道。
对于刘备这次所做出的动作,他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些心里准备了。只是,他的心中对此是极为的不愿,要不是大哥的告诫不断地在自己的脑海里响起,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也想就此带着麾下的大军杀入帝都之中不可。
“邬元帅放心,摄政王还是非常的看重邬元帅的。按照摄政王的手谕,此次的事情,他只追究闹事者的责任,济州兵团里的其他人等,一概不予追究。”
见到邬义的情绪总算是缓和了一些,那名开口的中年文士随即再度扬起了一丝谄媚的笑容来。一边再度向前走了一步,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身前的邬义说道。
只是,他这次向前踏出一步的气势,相比于之前那向前跨出的一步来说,却是不知神气了多少倍。
“什么?”
听到这这名中年文士的话语,原本神色缓和的邬义,脸上不由得再度升起一片乌云来。
对于刘备会做出的反击,他心中其实早已经想到了。甚至,比此刻这个中文文士所说出来的惩罚力度,还要严重。
只是,虽说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了。可是,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他的心中却还是难以接受。
刘备所说的闹事者,这其中都是自己这些年来出生入死的生死兄弟。如果说,真的让他亲手将这些兄弟们交由刘备来处置的话,那么他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邬元帅,您应该很清楚,摄政王他已经是很给您的面子了。不然的话,就上次所闹腾出来的事情,即便是撤了整个济州兵团的番号,也绝对不为过的。”
见到邬义脸上的神色再度变得难看了起来,两名中年文士之中的另外一个迅速的站了出来。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身旁的同伴,而后沉声的说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这么说来,我邬义还要感谢他刘备咯。”
听到这名中年文士的话语,邬义脸上原本的怒火,竟然在一瞬间化作了一股莫名的笑意来。
一边哈哈大笑起来,一边将目光在身前的这两位中年文士身上不停的扫视着,似乎,在他俩的身上,有着什么神奇的东西存在一般。
“邬元帅……”
“怎么,邬元帅这是真的打算要抗旨不尊吗?”
见到眼前一切,最先开口的中年文士不由得心中暗自一惊,虽然与邬义接触的并不多。但是,根据自己搜集而来的有关于他的资料来看,此刻的邬义,恐怕是真的动怒了。
心中暗道不好,刚想要开口时,一旁的同伴却是再度抢先他一步开口怒斥道。
随着同伴的这一句怒斥落下,一瞬间,整个木屋里的气氛都变的异常的恐怖肃杀了起来。而感受到这一切的变化,最先开口的中年文士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同伴。
同时,心中暗道一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哈哈!既然如此,那本帅还就抗旨不尊了。来人,把他俩给我压下去。”
耳边响起那中年文士的怒斥声,邬义脸上的神色也随之再度一转。大声的笑了一声,而后目光冷厉的扫视在眼前的这两名中年文士的身上。
“邬义,你敢,你可知道,本官可是摄政王的小舅子,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摄政王绝对不会轻饶与你的。”
没想到邬义竟然真的不把刘备的手谕放在眼里,看着快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两名强壮的兵丁,那中年文士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惊慌了起来。同时,在慌乱之中,他又再一次拿出刘备的名头狐假虎威起来。
而越是听到他这般的言语,邬义眼眸里的那一抹杀意就显得越是浓郁。
哼!既然你是刘备的小舅子,老子今天就先拿你来开刀。
目光冷冷的瞪了一眼那正剧烈挣扎的中年文士,邬义的心中暗自呢喃道。要他亲手将自己的一班兄弟送上断头台,他宁可不要了这所谓的元帅之位,也绝不会如此做的。
“邬元帅,三思啊。我知道您与弟兄们之间的感情,可是,有的时候,万不可感情用事啊。您应该知道,您手下的这些个将军们的家眷,可都在帝都里呢。”
在邬义的一个眼神下,两名中年文士随即便被那两个上来的兵勇给拉了下去。而就在两人被拉下去的同时,那最先开口的中年文士再度激动的说道。
“唉……”
随着两名中年文士被拉下去,邬义脸上原本的神色也是再度变得阴沉暗淡了起来。确实,那中年文士最后的话语就如同是一个刺,精准的刺在了邬义的心口之上。
目光朝着屋外的月光看去,邬义的心中此刻可谓是五味杂陈。如此的局势,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是对是错。拒绝刘备,他确实可以保证兄弟们的性命,可是随之而来的,除了刘备的疯狂打击之外,恐怕这些弟兄们在帝都里的家眷,也无法幸免了。
可是,若是真的答应了刘备的要求的话。自己真的将这一票兄弟们送上断头台,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便会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向济州兵团之中安插自己的人手。而随着这一切的进行,届时,恐怕所有的人都难逃一死了。
“大哥啊大哥,当初你若是听了兄弟我的建议,咱们又何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的田地呢……”
看着屋外阴沉的夜色,邬义这铁骨铮铮的汉子眼里,竟不由得闪烁出一丝泪光来。脑海里想起自己等兄弟当年追随大哥南征北战的时光,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那些日子,才是咱们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啊!
好似自言自语一般的看着屋外的夜色呢喃着,邬义的眼眸里开始布上了一层淡淡的雾珠来。
“三哥……”
“三哥……”
就在邬义望着屋外的夜色呢喃时,大门外,迅速的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来。
“进来吧……”
听到这些个嘈杂的声音,邬义也是快速的平复了自己内心里的情绪,而后沉声的说道。
而得到邬义的许可,门口的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将面前的这些大佬统统放了进去。
随着一个个衣着铠甲的将军们一拥而入,原本还算是宽敞的木屋里,一下子就显得十分的拥挤了起来。
“三哥,是不是刘备那孙子派人来了?”
十几二十个全副武装的将军们一拥而入,其中一个满脸浓密络腮胡子的将军冷着一张面容沉声问道。
从他的语气以及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此刻的情绪绝对是处在一个极为愤怒的地步。目光落在身前上首位的邬义身上,眼眸里闪烁着一股熊熊的烈火。
“是的。”
对于身下这位兄弟的询问,邬义并没有任何的隐瞒。点了点头,轻声的回了一句道。
而随着邬义的点头,在场的一众将领神色都是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目光纷纷落在邬义的身上,眼眸里的那份神色,似乎是在质问着邬义,刘备说了什么。
当然了,在场的人里,有忍得住的,也有忍不住的。就如同一开始的那名粗犷的络腮胡将军,听到邬义肯定的回答,脸上的神色不由得是变得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脸上那充满了凶恶之相的横肉不停的颤抖着,似乎只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线,就会让他们陷入暴走的状态之中。
“三哥,刘备那厮都说了些啥,是不是要你杀了我们兄弟们啊?”
坐在最前面的络腮胡将军再度怒喝起来,一双大眼睛在愤怒的情绪下,瞪得比牛眼都还要大上几分。
声音如同沉闷的钟声一般,震得四周的桌具都一颤一颤的。
而随着络腮胡将军的话语落下,在场的将领眼眸里的神色也是再度紧张了起来。一个个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上首位的邬义,就等着他的回答,也等待着属于自己等人的命运与结局。
“是的。”
对于络腮胡将军的质问,邬义依旧是平静的说了两个字,便没有再有任何的回应。
“哼!刘备这厮阴险狡诈,几次三番的为难咱们不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大哥背后使阴招,要不是三哥你拦着,我非要带着弟兄们杀入帝都之中,把刘备这厮的脑袋看下来不可。现在,他既然想要咱们弟兄的人头,我们就先砍了他的人头,弟兄们说是与不是啊?”
得到邬义肯定的回答,那粗犷的络腮胡将军神色随即变得更加的阴沉愤怒起来。一把掀翻了面前的座椅,一身横肉随着他愤怒的举动而颤抖起来。
同时,目光在身旁一个个愤怒的将领们身上扫过,愤怒的咆哮道。
“对,老六说的没错。干他娘的,刘备这厮如此的阴险,我们绝对不能够这般的束手就擒。就算是死,咱们哥几个也要死的轰轰烈烈,像个爷们才行。”
“就是,再说了,咱们弟兄们为了这龙腾皇朝出生入死了几十年了,身上的军功何其多啊,他一个织席贩履之辈,依靠着那不知真假的狗屁血统,就想要把咱们这些人都给打压下去,当做他登顶实权的垫脚石,哼!咱们决不能够如此窝囊的被他欺负。”
“没错,我还就不信了,凭借着咱们济州兵团的实力,他刘备如何抵挡得了咱们。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反抗,绝不能够再像以前那般的畏畏缩缩了。”
“还有,我们要把大哥和公子救出来。”
“没错,大哥是什么人啊,就他刘备,也能够如此的猖狂……”
“干,反了他刘备……”
……
随着那粗犷的络腮胡将军的话语落下,一时间就如同是一颗火星掉落在了一堆爆竹之中一般,噼里啪啦的将所有的爆竹都给点燃了起来。
而被勾起心中的气愤和怒火,在场的一众将领们,纷纷激动而愤怒的站了起来。将自己这些年来,对于刘备的不满统统发泄了出来。仿佛,此时此刻,他便已经是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似的,势要将刘备的人头砍下来,才能够平复他们内心之中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