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的在场中众人身上扫过,荀彧脸上快速闪过一缕淡淡的笑意来。对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他始终都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保持的静静的聆听状态。
而与荀彧这般的,还有那一直都没有表态的戏志才和自己身边的荀攸。对于戏志才,荀彧了解的并不多,不过却也听说过此人才情很高。并且,以自己掌握的情报来看,曹操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着他的谋划才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与南部的胶着相比,北方七州这段时间里似有变得安静了许多。我一些还在皇都的朋友们给我的来信中都有提到一件事情,说是分散在外的各大非皇室势力的首领或者代表纷纷汇聚到了皇都之中。”
随着一个个文士们的激烈探讨继续进行,突然一个模样有些阴沉的男子突然语调一转提出了一个疑惑来。
“咦……”
“这很不正常啊……”
听到阴沉男子提出的疑惑,在场的众人之中便又爆发出一场嘈杂的议论声来。而与之前相比,这一次不论是荀彧荀攸还是那始终没有表示的戏志才,都是脸色微微一变,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目光。
“主公……”
伴随着嘈杂的议论声响起,坐在曹操身旁的戏志才却突然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低沉的说了一句。
“好了,咱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酒喝的有些多,头痛又犯了。”
见到戏志才的神色,曹操虽不明白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打断自己的计划,但是自己还是十分信任的站了起来对着台下的一众文臣武将说道。
而随着曹操的话语落下,这一场才只进行到一半的宴会便匆匆的结束了。宾客散去,曹操府邸内只剩下了戏志才与董昭和荀彧荀攸叔侄四人。
“志才,怎么了?”
脸上满是疑惑之色,曹操缓缓的转过头来对着一旁的戏志才询问道。
“主公你也知道了吕钦所说的这件事吗?”
并没有回答曹操的询问,戏志才反而是神色严肃的注视着曹操追问道。同时,在一旁,荀彧荀攸两人的神色也同样显得很是怪异,就连一向不大爱说话的董昭也都神色担忧的注视着自己,搞得好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我也是前两天才得知的,这个事情虽然有些古怪,但是毕竟离咱们太远了,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怎么了?”
被几人这么一问,曹操心中就更是疑惑不已。
“主公啊,险些误了大事了……”
耳边传来曹操满是疑惑的声音,戏志才突然神色一变,声音显得有些颤抖的说道。
听到戏志才如此激动的声音,曹操也感觉到了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有猫腻了。然后又扫了一眼其他人,只见他们也都个个神色压抑。
“你给我说说,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
并未因为戏志才当着他人的面这般直言不讳的讲自己的不是,曹操反而是神情严肃的注视着戏志才说道。
“主公,你仔细想一想,北方的情况难道就比咱们南方这边缓和些吗?不至于吧,别的咱们先不谈,单就扬州的韩馥就绝不可能有这个闲心,精灵一族的压迫比起任何一方的势力都要恐怖的多。再者他韩馥与皇室之间的关系世人皆知,他怎么可能会接受皇帝陛下的召见呢?”
脸上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戏志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到房间内挂着的地图前,手指轻轻的在扬州的地界上指了指,声音低沉的说道。
“还有庐州的董卓,他在庐州与刘宇已经对峙了五六年之久,彼此之间的积怨可谓是不共戴天了。而且,他唯一的儿子董仲就是死在了当初皇帝陛下御驾亲征的那一场战乱之中,他也绝不可能会接受皇帝陛下的召见的。”
戏志才的话语落下,一旁一直未出声的董昭也缓缓了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一旁神情严肃的曹操身上,语气显得也很是低沉。
“你们的意思,是指这件事情的谋划者另有其人。难不成是他?”
眼球在眼眶之中不断的来回打转,将戏志才与董昭两人的话语在脑海之中不断的回味着,突然好似灵光一闪,神色变得极度的难看了起来冷冷的说道。
“我看十有八九就是此人了,此人虽然以仁义昭著天下,可是骨子里却是个阴暗卑劣之人。这些年从一介布衣爬到如今这地位,暗中使了多少的阴谋诡计恐怕谁也不知道。”
缓缓的站了起来,荀攸的声音在几人的耳边响起,眼眸之中闪烁着一缕异样的精光来。
“嗯!公达先生说的没错,对此人,在作风上说实话我并不喜他,太过于虚伪了,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处事怎可如此满腹心机呢。不过,放眼当家天下的话,他到也算是少有的枭雄了,只是可惜身处皇都之地,想要抓住兵权却是没有那么容易。”
目光顺着荀攸的声音看了过去,这个年纪将近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看着比起一旁年纪比他小一些的叔叔荀彧更年轻一些,脸上带着一缕还未散去的不屑,似乎是他对刘备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吧。
心中暗自高兴,这荀攸开了口,后面就好办的多了。既然他叔侄俩声名在外,现在来投奔于自己,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好好的考量一下他们,看是否如传言一般的满腹经纶。不然的话,自己就算是真的委以重任的话,恐怕心中也多是忐忑不安。
对于这些个声名在外的名人,说实话,曹操在皇都的时间见得太多了。也正是因为自己见得太多了,所以深知这其中的水分有多大。别的不说,就拿他那从小一直玩到大的伙伴袁绍来说吧,估计没有几个人比自己更加的了解他。而对于他那些个所谓的礼贤下士等名头,曹操更是嗤之以鼻,假装海纳百川,其实刚愎自用心胸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