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永生站在空地上低着头。

“蒋侦探，你怎么了，好像不是很高兴啊。”莫阳煦走了过来。

“哦，没什么，你们去帮帮他们吧。”蒋永生指了指乱哄哄的现场。

“蒋侦探，这次全靠你帮忙啊，让我怎么感谢你呢。”丁承志兴奋地奔跑过来。

“这没什么，这下你的仕途应该会好一点了吧。”蒋永生调侃地说。

“哈哈，你可得在这里多待几天，我得请你吃饭。”

“再说吧，你去忙吧。”蒋永生说。

警察走后，已经是11点了，警察办公室暂时又恢复了宁静，警察栗伟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警察还不休息啊。”蒋永生一人走进了警察的屋子。

“哦，是蒋侦探啊，这次真多亏你，不然这个案子可能永远破不了了。”栗伟兆搬来凳子。

蒋永生坐下后看着桌上的已经冷掉了的烤鸡。

“要再喝点吗？”栗伟兆问道。

蒋永生拿起酒杯：“可以。”

栗伟兆给蒋永生倒了点烧酒，自己也倒了一点，两人就这样喝了起来。

许久，蒋永生看着手中的酒杯说道：“警察。。没什么要说的吗？”

栗伟兆抬头看着蒋永生：“说。。。说什么，蒋侦探这话什么意思？”

“这三年里的案子，呵呵，王警察可是煞费苦心啊。”蒋永生转着手中的酒杯。

“呵呵，蒋侦探到底想说什么？”栗伟兆笑的有点尴尬。

“你无形中协助了那几个人完成了作案，不是吗？”

栗伟兆似乎对蒋永生的话并不吃惊：“我不明白蒋侦探的意思，案子你刚才不是已经破了吗？”

“三年前，你对衡阳平开赌场的犯法行为视而不见，而且自己参与其中，从中拿了不少好处吧。”蒋永生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快烂掉的本子，“这是我在衡阳平尸体的衣服里发现的，上面记录着当时和赌场有关的村干部的财务关系，你原来也是赌场的股东啊。”

“呵呵，衡阳平这臭小子果然有这本东西，当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没错，我是对赌场有犯法行为，不过怎么能说我协助他们杀人呢。”栗伟兆猛地喝光了杯中的酒。

“你参与赌场的事如果被捅到乡zf或县zf，那后果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当时越来越担心这个衡阳平，他就像一颗定时警察，当你知道他们几个要杀衡阳平时，那对你来说正是天大的好事。当他们行动得手后把尸体埋在当时还是荒地的土地下，你一定也是知道的，因为你也想衡阳平死，所以你会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后来省城的开发商要在那块土地上造饭店，你作为警察极力反对而马上批准让他们建养鸡场，如果一旦发现了尸体，警方就会介入，衡阳平的这本账本就会曝光，而你参与赌场的事也会随之曝光。”

栗伟兆抽着烟，没有反驳。

“两年前的公务员被杀，根据丁承志当年的调查，当时这个人正要来找你谈事，结果路上就被赵三上他们杀了，他们这么清楚这个公务员的行踪，我想一定是你透露出去的吧。”

“人都已经死了，你怎么知道他当时是来找我的路上？”栗伟兆很小声的反问。

蒋永生又拿出一本本子：“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人有写日记的习惯，当时他把这本日记本随身带在身上，那四个人把他的身体埋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摸摸口袋。日记本上写着日期和内容，上面清楚的写着那天晚上9点要来你的办公室，而警方的化验结果，死者的死亡时间是8点半左右，一切都很吻合。”

“这四个笨蛋。”栗伟兆的声音小的连自己的听不清。

“昨晚，你事先透露了益良工的住处，还透露会请我们吃饭，其实是想支开我们，好让那几个人有充分的杀人时间。你和我们吃完饭回招待所，快到的时候，你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当时我也以为是因为都喝了酒的原因，现在想想，你一定是发现了益良工的房间里灯还亮着，你担心他们也许还在房间里，所以你就有意无意地放大声音，结果还真被你猜到了，他们确实在里面，听到你的声音马上关灯逃跑了。”

栗伟兆低着头看着酒杯里的酒，嘴里的烟不断地烧着。

蒋永生继续说道：“我当时在检查我们几个人的房间门时发现，益良工的房间是被凶手踹开的，而我们的房门却没事，益良工的房间因为有人晚上一定会亮灯，可是我们的房间也没关灯，我们出来的时候都忘记了关灯，既然大家的房间都亮着，而且按照房间顺序，从大门进来，益良工的房间在最里面，凶手应该从外到里一间一间的踹门，他们怎么就那么肯定最里面的房间是益良工他们的呢，呵呵，我们的房间都是你这个警察安排的，只有你知道我们的房间顺序，所以我想一定又是你把这个顺序透露给凶手的吧。”

“行了，你不用说了。”栗伟兆打断了蒋永生。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蒋永生说。

栗伟兆苦笑了一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蒋永生笑笑：“再喝点吗？”

栗伟兆举起杯中一饮而尽后问：“蒋侦探，刚才。。刚才为什么不揭发我？”

“你可是栗永福的叔公啊，我担心你那个傻侄孙以后报复我。”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栗伟兆笑了，“永福跟着你，我很放心。”

警察办公室的灯一直亮到早上，第二天上午，蒋永生三人开车离开了杨柳村，一路上，栗永福还在抱怨时间太短。

“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命案，这次旅程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体验。”莫阳煦笑着说。

蒋永生一声不响地看着窗外。

“蒋侦探，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觉得杨柳村不好？”栗永福问。

“杨柳村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空气也好，像个世外桃源，可惜这里的人出了问题，人一旦有问题，再好的地方也没用了。”蒋永生淡淡地说。

车子一路开向他们熟悉的城市，结束了这次特殊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