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刀,玄学界闻名遐迩,但是真正知道它下落的,我老爹告诉过我,只有南派的曹家知道暗刀藏在洛阳,至于为什么只有曹家知道,老爹说,暗刀毕竟是曹家发现的,这是其二原因。”蒋永生不卑不亢的道。
曹姓长者,摆手,跨出一步,来到山丘边缘,看着山丘下的荒凉,道:“为什么要拿刀?”
“我感到,下一刻,我会死。我需要力量保护我自己。”蒋永生,双眸闪亮,道。
曹姓长者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畏惧的源泉就是这把刀,你还会拔刀么?”
蒋永生摇了摇头,道:“我会拔刀,也不会拔刀。”
曹姓长者,叹了口气,道:“我叫曹老坤,你叫我马叔就行了,我离开曹家已经三十多年了,我在这里的唯一要务就是守护一件东西,你的拔刀,会惊扰到它。我不会让你拔刀的。”
“为什么你不镇杀它?”蒋永生看着曹老坤,一时间眉头皱起。
相传曹家各个都是一怒拔刀的汉子,各个都是辗压鬼妖如吃饭喝酒一般轻松的存在,为何自己面前的这位曹老坤,却畏惧犹豫,和传说中的一怒杀鬼的曹家谣传,相差甚远。
曹老坤没有回头,只是道:“走吧,跟我回村子,如果,你见识了这一晚,你还要拿刀,我不会再拦你。”
蒋永生点了点头,细细的眉毛,轻轻飘向那两人高的倾斜石碑,道:“马叔,苍龙……”
“苍龙七宿,是么?”曹老坤道,“苍龙乃是上天的力量,不是我等凡人肉体可以触摸的,更何况苍龙三百年一现世,这力量从古到今,也没谁得到过。曹家在苍龙之力的态度上一直和洛阳道派是一致的,xx赶尸,北派张家,却是另外,一直以来曹家和道派双双抵抗xx张家,苍龙力量的这次,多半也是谁也得不到,你一个道派小子,在那些高人的眼里,比一只蚂蚁大不了多少,想那么多干嘛!”
蒋永生道:“马叔此言差矣,我虽是小辈,但也是道派传人,您捉鬼擒妖,或许本领很强,但是占卜算命,我还要更胜一筹!”
“是么?”曹老坤咧开嘴笑道,“给叔算一卦,我知道洛阳道派的规矩,一卦千金是吧,回来我让曹家的小娃娃给你打五十万,应该够一千金。”
蒋永生看着曹老坤一副看江湖老仙儿的眼神,一时间尴尬无比,自己现在根本推演不得,会吐血的,可是对方这么一副欠揍的模样,又让人恨得牙痒痒。
“你这次十死无生!”蒋永生沉思片刻,道。
“老子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曹家!”曹老坤大手一摆,对着蒋永生道。
蒋永生有点傻眼了,似乎,曹老坤早就知道自己这次来往,十死无生。
曹老坤转身看着荒芜野地,道:“那东西十三年前被一个混蛋,从曹家盗了出来,然后就和他的刀,一起埋在了这。我本曹家地师,并不在北方就武,却因为那次被盗事件,被曹家一纸协令,调到了这。
这些年,洛阳地气越来越溃散,尤其是洛阳城之外,少了风水大士的坐镇,地气涣散,更是一日千里,你是修命人,我给你说这么多也是对牛弹琴,不过我要告诉你小混蛋。那把刀和那个东西之间的联系,非常,非常密切,它们马上就要融合了,十七年,我来这个小村每年至少三十次以上,不为别的,只为看那个东西和刀的融合程度……”
“噢————”蒋永生,有点傻眼了,似乎那个盗曹家的牛逼混蛋,好像,是自己的老爹蒋度晓……
曹老坤摇了摇头,憨厚的面孔,看了看天边的太阳,道:“走吧,晚上的时候,我带你来看刀和那个你认为要杀了你的它,这次,终究要有一个定论的,希望是十七年前的那个混蛋,留下的后手,有用,如果没用,我们两个就成祭刀的第一缕亡魂吧……哎。”
曹老坤摇了摇头么,一把拽住蒋永生,朝着山丘下走去,不时的喊出一声:“大河向东流,二十年后,爷还是好汉……”的自编秦腔。
蒋永生跟着曹老坤来到了曹老坤在涂山村的住处。
这是一片没落的农村平房区,四周非常的荒凉,没有本地住户。根据曹老坤所说,周围的住户很多年前就离开了这,去洛阳城居住了,而,这片平房超过十五个屋子,只花了马叔八百块钱。
很划算,马叔说。
曹老坤道,“蒋永生,你随便挑选个房屋住吧,晚上的时分,我会带你去看刀。”
蒋永生点了点头,走入了曹老坤居住的不远处的一个破落平房内,平房内很旧,但是很干净,蒋永生一脚踩开房门,吱吱的铁门应声而倒,一股灰尘扑面而来,蒋永生扭了扭鼻子,眉头微微皱起,屋子里只有一扇朝西的旧式窗户,窗户下摆着一张旧时的茶几梳妆台,梳妆台的对面,一张木床,床上盖着一层薄布,薄布下是一套枕头被褥被子。
蒋永生没有多想,一把手掀开了薄布,薄布下,一套花白呢子的被褥枕头铺开,蒋永生面朝房顶,躺在床上,不言不声。
“为什么,我感到要扼杀我的那个它,马叔如此忌惮,老爹蒋度晓从曹家盗的宝贝,究竟是不是那个意图扼杀我的“它?”
蒋永生仰面沉思,眉头不展。
“滴拉拉——“窗外,忽然响起了雨滴声。
蒋永生起身,顺着梳妆台的方向,看向窗户,傍晚的秋雨,稀稀滴滴。
蒋永生摸了摸肚子,决定去找马叔要点吃的。
蒋永生一跃而起,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天色已经发黑,蒋永生踏步雨中,准备冒雨而行。
蒋永生的左脚,“巴——”的一声,蒋永生的左脚踏入了秋雨中,下一刻,蒋永生的右脚猛地顿住,蒋永生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因为,蒋永生感到自己腰后紧绑的风水罗盘,微微而动,叮咛如蚊虫一般,鸣叫!
“鬼怪妖气!”蒋永生猛地转头,视野中,那旧时的梳妆台下,在傍晚的夜幕下,窗台上,破旧的磨砂玻璃上,一个阴影,在雨珠中,模糊,模糊……
“哼!”蒋永生眉头微微扬起,“魑魅魍魉,吓我?”
蒋永生双臂微微扬起,整齐的制服上衣,在秋雨中诡异的四散开来,蒋永生嘴角微微轻笑,右手如风,从腰间撤出风水罗盘,罗盘不大,三环而分,八卦太极九星分之,左手如光瞬影,熟练的从下衣口袋里拿出朱砂毫笔,翩然转身,罗盘对着旧梳妆台,立在雨中,毫笔朱砂轻轻被秋雨湿润,对着那旧时梳妆台,轻轻而画。
“蒋永生,住手!”就在蒋永生凝空而画的时候,秋雨下的另一边平房内,曹老坤惊声道。
“为什么?”蒋永生轻轻而语,嘴角微微翘起,头也没回的看着自己屋内的旧时梳妆台,和那渐渐被雨滴覆盖的模糊磨砂玻璃。
“蒋永生,停手吧!”曹老坤的声音瞬间衰老了几分,而在蒋永生凝空朱砂毫笔动就的一刻,完全黑暗下来的天空中,一道霹雳雷鸣,平房内,无数阴霾鬼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从梳妆台下渗出。
蒋永生右手紧握风水罗盘,左手朱砂笔凝空而缓,一个红色的,妖艳的好像末日的血痕,妖艳的要人性命,霎那间在黑色的夜空下,熠熠生辉……
蒋永生握紧朱砂笔,在自己面前,凝空挥毫,一个斗大的古字“巨”,缓缓而显。
曹老坤依旧没有现身,只是远远在平房下而呼,“蒋永生,停手吧!我带你去看刀。”
“我不需要看刀,显出真相吧!曹老坤!”蒋永生眉目冷光,厉声而道,下一刻,朱砂笔在面前如神龙游走,一个个巨大的朱砂妖艳字体,凝形于空,“星、坤、阴、阳、天……”
“伏魔录——,你,你不是道派的算命人么?这,是伏魔录的启示篇,你,你,你不是洛阳道派的命修,你……”秋雨中,曹老坤的声音,一点点变得沧远,一点点变得颤抖,一点点变得悠扬。
蒋永生静立在雨中,周围身边,无数道血红色斗大字符,凭空飘舞,恍惚中,秋雨下,蒋永生恍若中古时期斗群妖的天师。身影如不动泰山,上衣飞舞,朱砂笔神龙游走,一个个威武非凡好像有了生命的巨大朱红血字,从笔下幻出,像一个个卫士,漂浮在蒋永生的周围,抵挡着,从梳妆台下,窜出的阴霾鬼气。
夜雨下,一个模糊三米之高的巨大黑影,好像荒蛮时期的凶兽,渐渐苏醒,从旧梳妆台处,那扇窗户下,黑气之中,换换站起。
“伏魔录之启示篇,伏魔天道,我辈阴阳!”蒋永生冷冷而喝,右手朱砂笔收起,猛地双手合十,风水罗盘上,一道道血色涟漪,好像秋鸿波纹,朝着四面八方炸起,在黑气中,乍起道道涟漪。
秋雨依然在下,那震慑人心的粗重呼吸声,一道道若有若无的呐喊,在蒋永生的耳边飞舞,曹老坤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