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知道这宿管就是凶手呢?”程建章问道。
“据校主任说,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打斗痕迹,和少量凶手的毛发。”
任老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个更奇怪的事,就是当警察发现凶手时,那凶手早已死去很久了,凶手死在了他在学校里的住处,就是你们学校锅炉房里的那个套间里,凶手是自杀身亡的。
或许是他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又或许是庞莉莉阴魂不散,总之他是畏罪自杀了。所有的一切就是这样子,我也只是听说,并不清楚案件的具体经过。”任老师诚恳的对王何两人说道。
“那之后呢?”程建章有一次问。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宿舍楼里的女生都传说闹鬼,她们整日里萎靡不振,似乎真的被庞莉莉的鬼魂所折磨,很多女生经常上着课睡觉,而且课上又总是被噩梦惊醒,甚至有不少女生曾经跑来和我谈心,说她们最近晚上上厕所时亲眼看到庞莉莉临死时披头散发的恐怖模样,立在距她们不远处冲着她们诡异的笑。
很多女生受不了这沉重的心理负担,陆续搬离了宿舍,有一部分甚至乞求学校签订退学协议。再后来,死者家属来校闹了几次,之后不久学校就宣布倒闭了。”
任老师说到这,眼角微微地泛起了红润之色,“我那些可怜的孩子们,有些到现在为止仍不时梦到那恐惧的一幕,留在心灵上的疤痕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抹去了。”
蒋永生此时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想起自己曾经在六、七层那个魔窟度过那段漫长的时光,真为自己此时能在此听任老师“讲故事。”而感到庆幸,更为自己最近没敢再上楼的明智之举感到钦佩,不过这也多半归功于那位“草鬼婆。”送给蒋永生的忠告,叫他掌握好分寸,所以一直以来才没敢再上去。
“我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们,六层七层很危险,尤其是“714”,那是个不祥之地,平时千万不要到楼上去。”
任老师关切地看着他们俩,接着问道:
“对了,上次你们来,说六、七层闹鬼,难道你们亲眼看到了?”
程建章在一旁示意蒋永生,蒋永生将当晚遇到的事讲述给了任老师,任老师听后反映并不是很强烈,只是嘴里仍旧不断叮嘱他们千万别上去。任老师拿起杯子向嘴里送了两口,
“天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
“嗯,那我们先回去了,任老师,”蒋永生很有礼貌地向任老师鞠了一躬,任老师回了礼,说:“那你们路上慢点,注意安全。”两人与老师道了别,当他们走到院门口时,突然任老师有赶了出来,
“对了,有件事还要告诉你们,你们以后别来找我了,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想联系我可以通过网络。”
虽然天很黑,但蒋永生清楚地感觉到任老师是带着喜悦的笑容说出这几句话的,蒋永生并没有往下问,因为他知道不合时宜,而且就是问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来,两人与任老师再次道了别,走出了院子。
夜依旧那么黑;依旧那么可怖;依旧保持着那令人胆寒的墨色下的深沉。蒋永生与程建章走出了社区,走向对面的公交站,路灯下映出两个渺小的影子,显得如此卑微,如此不堪一击……
“蒋永生,快醒醒,快醒一醒……”程建章在床边用力推着他。
“什么事啊,这么晚了,还叫我。”蒋永生边说边从枕边拿起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程建章环顾了一下宿舍,压低声音道:
“别出声,跟我过来。”
蒋永生无奈地随手摸了件衣服穿在身上,跟着他来到窗前。
“你看那是什么?”
蒋永生顺着他手指向的方向看去,“食堂啊!有什么好奇怪的?”蒋永生说完就又转身要去睡觉了。
“不是,是后面!”
“后面是锅炉房,你没去打过水吗?”
“哎呀,你再仔细看,是食堂与锅炉房之间。”
蒋永生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幡然醒悟,定睛看去,一点惨淡的月色之下映出一个类似人的影子,从宿舍的位置看锅炉房,刚好被食堂的建筑挡住一半,而就在另一半的黑暗区域里,那个黑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那是个人吗?”蒋永生吓得将双手抓向程建章的衣角,结结巴巴地蹦出这么几个字来。
“我看那很像个人!”
程建章在一旁说。在这凌晨时分,空无一人的校园一角,出现这样一个诡异的身形伫立在那,不由不让人心中一凛。
“那影子越看越不对劲,他是面对着我们的吧!是不是在看着我们?”程建章边说着边将一只手紧紧握住蒋永生的手。过了不久,蒋永生镇定下来,对程建章说:
“咱们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咱们在宿舍,有什么好怕的,快睡去吧,等天亮了再去看个究竟。”
第二天一大早,程建章与蒋永生向伊景曜诉说了头天晚上看到的怪影,伊景曜埋怨他们不把自己叫醒。三人做了虚拟实验,一个人留在宿舍,另外两人在昨晚黑影出现的地方,通过一次又一次实验,确认那黑影绝对不是建筑物一类的东西。
“程建章,你昨晚怎么发现的那黑影?”
“我昨晚上厕所回来,走到窗前,向窗外扫了一眼,就发现那地方不对劲儿,仔细一看才感觉那是个人。”
“那不如今晚我们都晚些睡觉,看那黑影是否还会出现?”蒋永生在一旁说道,程建章与伊景曜都允诺。
时间对于有准备的人来说是充裕的,对于他们三个来说,白昼何其漫长,这一天下来所做的所有事情,似乎只有晚上着一件有意义了。
深秋的夜正如他们所愿,早早就拉下了帷幕,三人都聚在宿舍,等待着时间的一点点消磨殆尽,郑文曜很早就睡下了,似乎并不是很关心他们的一举一动。转眼间,钟表那慵懒的时针已徐徐接近正上方,刚刚还喧闹的宿舍楼渐渐陷入沉迷,校园也随之进入了休眠状态。
一切都是如此之快,但是,他们想等到的依旧未出现。此时他们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上下眼睑不停的打架,正当他们都一致同意放弃等待去睡觉时,突然程建章兴奋的叫了出来:
“快看,那影子已经在那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