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三人不停地议论着这件事:“任老师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或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对过去的事情如此反感。
虽然她回避了我们的问题,但这更说明以前的事有蹊跷,我们还得来,不论怎样,一定要从她口中问出点什么来。”
“快看,到火车站了,不如我们下车去逛逛吧!”伊景曜颇有兴致的对另外两人说道,蒋永生与程建章同伊景曜挤下了公交,来到华林火车站附近被称为本省第一大的商业街。
“整日里吃着学校食堂仅有的几味单调菜蔬,真把我们这些莘莘学子折磨够了,今天必须改善一下,如果有条件的话,弄口小酒儿喝也是可以的。”伊景曜四处踅摸着,寻找着合适的饭堂。
程建章笑着说:“走,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小饭馆,那里的面可是一绝,刚来华林时,我爸就带我在那里吃的。”
程建章在前面引着路,走进一条并不长但香气四溢的小巷,小巷内琳琅满目的各色小吃,不敢说令人眼花缭乱,起码也得让人花上很长时间去考虑用哪种美食来填满肚子。蒋永生两人被程建章带到胡同中间的一个不算小的门面前,指着门首插着的一把朱红色的大旗,
“就是这了。”
那旗上用正楷书者“sx油泼面。”几个大字,门前一口烧得发红的大锅里正热滚滚地熬着一锅油,一位年纪不大的女人在那里边熬油边吆喝着“油泼面、油泼面,都来看一看,不好吃不要钱。”
蒋永生三人进了屋,在大厅里选了三个空位,每人点了一份油泼面,不一会儿三人就分别将三碗面送入腹中,在这阴气愈盛的时节里,来这么一件“里套棉。”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
就在他们将要离开时,蒋永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饭店的一角,总是围着一群人,自从他们三个进门起,那群人就一直围在那里,不知议论着什么。三人挤上前去,透过人丛只见一位老态龙钟的婆婆,身着少数民族的服饰,头顶插着两根孔雀翎,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个像眼药水瓶一般大小的瓶子,她的身后用麻布书着一个大字“蛊。”,身边还站着一位面色秀丽的少女。
老婆婆始终紧闭着双眼,看样子眼睛似乎已经不好使了。
蒋永生对着身边一位正在聚精会神看婆婆施法的年轻人问道:“这里是做什么的。”那年轻人斜着眼瞥了蒋永生一下,不耐烦地回答道:“门口写着,自己看不到吗?”刚刚只想着怎样填饱肚子了,并没有太在意门口有什么新闻广告。正当蒋永生要去门口找寻告示时,身边一位老人忽然拉住了他,
“小伙子,这位老婆婆是这个店的老板娘,店里人都管她叫“草鬼婆”,是yn人,年轻时嫁到sx,她们一家子来咱们这儿开饭馆。
据说她有三只慧眼,而且通晓yn“秘术”,能测人吉凶。
她现在正在演绎的是一种叫做“人面蛊”的相术:将一个人的一根头发,一根眉毛,一小片指甲研磨成粉放在她预备好的小瓶里,在阴暗处保存一个月,不可见光,这个人就会在本年里除去所有灾祸,凡是到这个店吃饭的人都可以免费问上一蛊,不过这婆婆只是每个月“望日”才会看蛊一天,据说“望日阴满,卜可通天”,小伙子,你今天幸运的很啊,快问一蛊吧!”
蒋永生听完那位老人的介绍,与身边的伊景曜商量了一下,都同意问上一蛊。伊景曜从小生活在cf的农村,那里多有辽金古墓,本来身边就常常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事,再加上迷信,所以特别相信这位“草鬼婆。”。
但是程建章不一样,他从小和蒋永生一样生活在城市里,接触的是高科技、现代化,更何况从小学习的是党的唯物论,那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已经深深扎根在他心里,又怎么会崇拜这封建社会的产物呢。
不一会儿,轮到蒋永生了,他照着前面几个人的样子,将自己的头发、眉毛和小片的指甲放在了“草鬼婆。”
为他准备的小瓶子里,然后将小瓶子递给了她身边的年轻少女手里。
蒋永生正要起身离开,那婆婆连忙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奇怪的是婆婆的眼不没有睁开,为什么抓的这么准?
“小伙子,最近是不是遇到点不愉快的事?”
她操着满口南方话。蒋永生回头看了看伊景曜与程建章,“嗯,是有点麻烦事。”
婆婆会意地笑了笑,接着对蒋永生说道:“年轻人嘛,多遇到点挫折是好事,但要学会掌握分寸,有节奏的化挫折为动力,呵呵,那样你才能越来越成熟咯!”虽然蒋永生笑嘻嘻的应付着婆婆,但心里却想:这说的不都是废话吗,这还用你说,果断的江湖骗子。
伊景曜见蒋永生起身,连忙凑了上去,坐在凳子上,他一样完成了先前的必要程序,交给了那个少女,迫不及待的看着老婆婆,巴望她说出点吉利的话来。
那婆婆似乎在打量着伊景曜,蒋永生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并未失明,而且还睁着眼,只是脸上太多的皱纹,松弛的上眼睑将眼睛遮去了四分之三,以至于让人认为她闭着双眼。
“小伙子,看来你也有点问题,最近也有烦恼吧!”
伊景曜刚要向婆婆诉说学校的事,那婆婆伸出手来示意他不要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都会过去的。”婆婆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伊景曜似懂非懂的离开了座位。
“程建章,快来,该你了。”
“算了,我还是免了吧!”程建章对伊景曜说。
那“草鬼婆。”慢慢地抬起头看了程建章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嘴里还“哼哼。”地笑了两声,程建章并不以为然。那婆婆先是一言不发,过了半晌,面上含着笑微微的将眼睛抬起瞅向程建章,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知,接着对程建章说道:“在我们yn喵家寨的蛊典里,所有的蛊术都不是无来由的胡说八道,而是我们民族祖先们智慧的结晶,我所用的只是其中之一。
如果都像你这样轻看相术,那么你们的祖先就不会把《麻衣神相》收录《四库全书》了。”程建章似乎听出了某些道理,但是他并不承认自己有错,他羞于为封建产物的“愚昧遐想。”而自感惭愧,半天没有吱声,过了许久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