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车把式早已吓的勒住了马缰,翻身跪倒在地求饶道:“强盗爷爷饶命!强到爷爷饶命!”
只见那跃上车辕之人一身青衣,书生装扮,但眉宇间满是焦急之色,用手一指那两个车把式厉声道:“我们不是强盗,而是找人,你们车中所拉何人?为什么让你们停车,你们却偏偏催马快行?”
那两个车把式已被吓的浑身有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其中一人大着胆子结结巴巴地道:“小的……小的……以为爷是强盗……所以……不敢停车……只想逃命啊……”
那书生面色稍稍缓和,但立刻焦急地道:“二位休惊,对不住了,在下因有要事在身,所以,我要搜搜你的车!”
说着,也不待二人回答,已左掌护住面门,右手轻挑车帘,定睛细看,只见车内躺了一位老妪,旁边一位胡须花白的老汉在旁服侍,似乎是那老妪的老伴!二人在车中似乎已听到了外面的一切,满面都是惊恐之色,那老汉更是吓的瑟瑟发抖!
那书生满面疑惑,但似乎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这时其余的大队人马也已赶到,那书生道:“快搜后面那驾马车!”
那大队人马齐齐应诺道:“是!右总巡察使!”
早有人用剑挑开了那第二驾马车的布帘,那被称为右路总巡查使的青衣书生飘身来到了那第二驾马车前,只见内中也躺着一位妇人,但那妇人甚是年轻,旁边的是一位青年汉子!
二人似乎已经知道了外面发生的情况,那躺着的女子已经吓的半躺在那青年汉子的怀中,眼中满是惊恐之色,那汉子虽也有惊恐,但眼中冒出的更多的却是愤怒!那是一种被侮辱后的愤怒!
那青衣书生突然向那年轻的汉子说道:“打扰了兄台,在下因有要事在身,故而有所冒犯,还望海涵!”
那汉子本来异常愤怒,但见到那青衣书生赔礼道歉,气顿时已消了很多。
那青衣书生这才一拱手又道:“兄台,这是要赶往何处?兄台与前面车辆可是一起?”
那青年汉子道:“家母原本金獗人氏,因近年患病,每每病痛,更是思乡心切,故此,家父带同我夫妇二人欲陪母亲回乡省亲!”
那青衣书生又回头望了一眼前面那驾马车,突然将目光停在了大路上,他的表情在瞬间变的异常复杂,略一沉吟,才缓缓收回目光,道:“兄台打扰之处,多多海涵,在下就此别过,祝兄台家人早日归乡!”
说完,手一挥,已当先跃上马背率人疾驰而去!
官道之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那犹跪在地上的车夫这时也站立起身,但早已没有了那诚惶诚恐的样子,面上又恢复了往昔的冷峻!
这时,车中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冷冷地道:“张大,王二,快快赶路!”
那两个车把式沉声道:“是!”
回答完毕,冷峻的面容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一挥马鞭,马车再次绝尘而去!
一路之上,这两架马车已经陆续受到了大约十几批次的询查,而每次在叙述了方才那青衣书生盘查的情形后,才被放行。
抬眼望,前面不远处已经望见了金獗王国的边界,金獗的门户――“夜罕城”!
两个车把式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冷峻的面容上也终于露出了些许面容,回转身形对着后面那驾马车道:“姑娘,前面已经到到了金獗王国了,进入了金獗王国我们就可以稍微歇息歇息了!”
车中这时又传出了那年轻女子的声音冷冷地道:“哼!正因为到了金獗的境界,我们更应该加倍小心了,而且,我们到底能不能进入金獗还要看这最后……”
话音未落,一道闪着绿色火焰的信号弹带着诡异的声音飞入了空中,所有的人顿时面色大变!
那车中年轻的女子急声道:“快走!有变!”
那二位车把式忙奋鞭催马疾驰,正疾驰间,二人突然发现前面的路上站了五个老者,这五个老者仿佛是凭空出现的,方才大路之上明明连个鬼影都没有,这五位老者是如何出现的呢?而看他们的样子,仿佛他们原本就站在那里一样,只是方才二人眼花,所以并没有见到他们一般……
二位车把式的脸已经变的很难看了,马车依然疾驰,而且是向着五位老者冲去,但那五位老者却浑若未见……
眼看就要撞到那五位老者了,二位车把式将心一横竟纵马欲直接闯过去,但突然间,那五位老者当中的两人失踪了,而自己手中的马缰也已到了对方的手里,马车也就在堪堪要撞到三位老者身上的时候停了下来。
那剩下的三位老者仿佛原本就相信那马是一定不会撞到他们身上一般,所以,身体根本连晃都没有晃动一下。
二位车把式的脸色已经再次大变,汗水已顺着腮边向下流淌,现场的情形很滑稽,原本赶车的车把式身边现在却各坐了一位执缰的老者。
老者的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身边的车把式一眼,仿佛这两驾马车原本就是他们在驾驶,而那两个车把式却是多余的一样。
现场突然如死一般寂静,没有人开口,只有偶尔会传来马儿原地踏步,或是嘶鸣的声音。
终于,那后面车中年轻汉子的声音长叹着道:“几位说说你们的来意吧?”
那坐在后面马车上的老者,依然没有动,一字一顿地道:“留下马车,你们走!”
“马车?你们怎么会要马车?马车不值钱的,老先生,您看能不能我给您比这两驾马车更多的钱,然后您放过我们!因为家母重病在身,我们急着要去探亲治病……”
“不,留下马车,你们走,否则,你们,马车都留下!”
马车中顿时再没有了声音,寂静了片刻,一个年轻女子幽幽地叹道:“夫君,好吧,我们就把马车留给这几位大爷吧,我们扶着母亲赶路吧!”
那年轻男子长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话音方落第二驾马车的车帘已被掀了起来,一个青年汉子扶着一位年轻的少妇走下车来,在从马车下来的那一刹那,那少妇伸出玉指去将掉落在额前的一缕发髻盘在了耳后,但就在手指将要落下的那一刹那,那老者突然头也不回,已将一柄剑搭在了那少妇的脖子上。
没有人看清老者是何时出的剑,也没有人能看清他到底从哪里抽出的剑!
那少妇的面色一变,但转瞬如常,突然娇笑着道:“怎么?前辈?后悔了?想留下小女子?”
那老者依然冷冷地道:“再耍花样,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