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生死关头,恐惧至极的茜路飞丝掀开枕头,从下面拿起一把匕首,指着慕容秀,颤抖着声音徒劳地警告说:「不、不要过来!」
「如果你这句警告有用,世界上就不会有强盗了。」慕容秀嗤笑,继续走近。
那把匕首在他眼里,和小孩子的玩具差不多,而茜路飞丝宫主小姐,也不过是比小孩子强一点而已。
这就是虫堡宫主?真没趣。
见慕容秀逐渐显得毫无戒心,茜路飞丝眼底下闪过一丝异芒,像蓄势已久的猎豹般忽然从床上弹起,逼近慕容秀,手中匕首如惊雷般刺向慕容秀小腹!
这时的她,那里还有半分恐惧之色?握匕首的手,又那里还有半分颤抖?
迅捷、坚定、准确,完美的一刺,完美的动作!
可惜不是完美的突袭!
因为她突袭的对象,名字叫慕容秀!
匕首打着旋转飞上半空,又打着旋转落下,倒插在地上。
慕容秀弹了弹那长长的手指甲,朝面色苍白的茜路飞丝笑了笑:
「原来如此,故意示弱引我大咧咧地走过来,再下杀手,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级数不低的刺客啊,如果我不是我,或许还真的被你骗了,可惜,可惜。」在杭州混的时候,这种趁人不注意就捅上一刀的勾当他看得多了,对茜路飞丝那些小动作再熟悉不过。
以偷袭这种事来比较,如果说茜路飞丝是个行家,那么慕容秀就是个大行家。一个行家在大行家面前,注定是被蹂躏践踏的一方。
茜路飞丝快要绝望了,她可是六级刺客啊……施展全身力量刺出的一匕,竟然被一根手指的指甲弹开了?
慕容秀叹了口气说:「对于一般人来说,魔虫或许是威胁性很大的怪物,可惜在绝对力量有差距的情况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同样的,你除了虫术外,还有这样的身手无疑很另人吃惊,但这又能帮到你什么呢?除非我肯放过你,否则你也只是死路一条而已。」
他眼里流露出猫在咬死老鼠前才有的怜悯,让茜路飞丝打从心底涌起一阵阵的凉意。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好像问过我,冰亚龙的死是不是和我有关?我当时说,没有,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事实是,杀死冰亚龙的人是我。」
「是你!」茜路飞丝牙关开始打震,能够杀死冰亚龙的人,实力该高到什么地步呢?那个躺在担架上的家伙,竟然……竟然是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他混进虫堡究竟有什么目的!茜路飞丝不自觉地握紧了虫笛。
「当时我浑身力量在重伤下全部失去,比普通人还虚弱,为了不让你们起杀心,只好装出一副无害良民的样子,意料中你们都被骗过了,我也保住了性命。」
「我早就感觉到你并不简单的……」茜路飞丝咬牙切齿。
慕容秀耸耸肩,毫不客气地把她从床上扯下到地上,笑着说:
「后悔吗?后悔当时没有马上杀了我?还送来疗伤用的虫卵给我疗伤,或许你当时是想通过虫卵来控制我吧……可惜却被我咬烂吞下,你本来的杀着变成帮我恢复内力……不,是帮我恢复力量的契机。」
茜路飞丝看着慕容秀的脸,脸色变得很古怪,小嘴张了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最终没说,低下头似乎有种认命的意思。慕容秀也一时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为防她再耍什么花样,慕容秀扯起床单,撕成一段段布绳,三下五除二把茜路飞丝捆了成粽子。
当然少不了从她手里抢过虫笛,一边把玩一变欣赏着。这虫笛就是一只甲壳虫的样子,只是显得有点邪气,而且多出一个手柄。
虫笛颤抖着似乎就要发出警报,慕容秀却用九阴真气把虫笛压了下去,虫笛挣扎了一下,再也不动了。
「把虫笛还给我……那是虫堡的象征……」茜路飞丝忽然哀求说。
「我会砸碎这东西。」慕容秀说着,却没有真的砸碎虫笛,而是把它插在后腰的皮带上,又说:「但我这人最喜欢给别人希望,现在虫笛还没事,你还有机会夺回。」
「我要让你在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绝望里,看着你们一直宝贝的东西变成碎末。」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高高在上的宫主殿下啊,还没尝试过被人这样践踏在脚下吧?」
慕容秀继续说:「我刚来到这虫窝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的男人全部不是男人,而是太监……也就是你们说的盅人,当时我就在想,这里的宫主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变态狂?居然喜欢割男人的小弟弟。在我的想象中,你必定是一个长相丑陋、有各种先天缺陷、满脸皱纹的皱皮老太婆……我在见你之前甚至已经做好忍住呕吐的准备。」
慕容秀停下话,抬起茜路飞丝的下巴,说:「结果发现你还是蛮漂亮的。」
说完头一低。
茜路飞丝眼睛睁得老大,看着那张脸在眼前扩大,随即樱唇被另一张温热的嘴唇蜻蜓点水般点了点……点到即止,唇在一瞬间就分了开来。
整个世界好像都静了下来。
茜路飞丝几乎忘了双方的立场,她的脸很热,热得好像烧了起来……他这是什么意思?茜路飞丝的心好像装了只小鹿在不断乱撞,她正要开口说什么,慕容秀的话却把她再次打进冰窟。
「好吧,我们先来玩玩惩罚游戏吧,口耳眼鼻,每十分钟切割一处,嗯,先切耳朵好了,放心,不会太疼的。」
慕容秀弯腰拔起地上的匕首,走近茜路飞丝,架在茜路飞丝的轮廓精致的右耳朵上,开始微微用力。他不是一下子把耳朵切下来,而是像拉锯一般慢慢拉着,鲜红的血滴答滴答滑过茜路飞丝的面庞,在她弧度美好的下巴凝聚,再滴落到地上。
「不要乱动,你若乱动,可能刀子就划你脸上去了咯,乖,不要动。」
茜路飞丝痛得几乎晕死过去,豆大的汗珠瑟瑟下落,全身却又不敢乱挣扎分毫,只是口中喃喃地求饶着:「不要,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那些盅人行割礼时的求饶,你会不会放过他们?他们被逼吃虫卵时的求饶,你又有没放过他们?」
慕容秀一边笑一边切,可惜他才切开一个小口子的时候,一声怒喝伴随着窗户暴碎的声音,平地炸起:「冰-火-雷-斗气大合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