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仙岭纵然困住了帝,但同时也困住了九界。九界不出,也实在是世间的大幸。但是帝却担心外面的天吴。而据原始天尊所言,天吴的力量更加可怕,竟然能够来回绝仙岭与外界之间。那么,那天吴在外面作恶,却该如何是好。
九界心中固然也是很焦急的,自己不能够脱身,但是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得忍住自己的性子。他知道,越乱便也越没有主意。
九界营帐之中的人都了解九界的脾气,当他感到烦躁的时候,是最好不要去招惹九界,因为一个不小心,可能自己的命也就会莫名其妙的丢失掉。九界再烦躁无比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肯心平气和下来。
冥军就驻扎在无望森林的外面,对于他们来讲,两军的距离并不算是远。但是两军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实在是很让人奇怪的事情。也实在不能够让人将之前两军的撕杀场景和眼前的和平景象联系起来,实在是不可思议的情景。
九界又来寻帝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独自来寻帝喝酒。他总是带来很好的酒,然后帝准备了饭菜,然后一起喝个痛快。他并不害怕天兵布下陷阱,他斥退恶鬼等的追随,总是一个人飘然来到帝的大门之外,就仿佛是来寻一个多年的好友。
帝见九界如此,深深佩服他的魄力和胆识,也就来着不拒。然后大家喝个痛快。
帝道:“先生独自来到我这里,就不害怕我趁机加害先生?”
九界笑,很爽朗,道:“不怕。”
“为何?”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
“因为我了解你。”
“哦,你就那么有把握?”
“当然。”九界点头道:“将军还记得曾经为了那柳儿,而独闯我军大营么?”
帝笑,“当然记得。当时我年轻气盛,全不将事情考虑清楚。”又道:“先生以为我轻狂,定然心中笑我鲁莽。”
“不。你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是我一生唯一真心敬佩的人。”九界道:“我与将军年纪差之千里,但是心中情愿与将军永结为兄弟。只可惜你我立场终究不同,但是能够有将军这样的对手,九界同样深感幸运。”
“可是阁下却是我最头疼的对手。”帝并不隐瞒,道:“我心中最想之事,便是除掉阁下。”
九界哈哈笑,道:“将军果然快人快语。其实我九界何尝不是挖空心思,要消灭将军。”道:“有的时候,有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有是一种幸福。将军以为九界可值得将军费神?”
“帝深感头疼。”
九界仿佛很满意,给帝斟酒,道:“我知道将军定然心中看不起九界,以九界为邪魔。这个是立场故,若是将军生而即为魔鬼,可还恼怒九界?”
帝从来没有想过,此时九界问,便思索,道:“或许我不会,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冥界之人多造杀孽,帝不敢苟同。”
九界朗言,道:“我冥界为天下不齿,终日藏匿在黑暗之中,还要受尽所谓正经人士的欺凌,将军可曾见到?”
帝摇头。
九界道:“其实你所谓的正经人士也不过如此,像天庭那些人么?还不是终日的斩妖除魔,胡乱杀害我冥界之人。天庭那些人害你,手段何其卑鄙。将军认为,我九界比之他们,又如何?”
帝惨然,想到天庭的那些人对待自己,确实让自己感到心中凄凉。
九界道:“我九界魔鬼,生性暴烈,但是我却从来没有隐藏自己的作为。恶便是恶,我从来都不讳言。”
“但是若阁下占领了天下,恐怕天下大乱,人民受苦。”帝道。帝王想到若是真的给九界占领了天下,那是怎样一副光景,不禁心中大恐惧。
“我说过,你我皆因为立场不同,是以为敌。你为了你的天下,我为了我的冥界。我要让冥界的人都光明正大的生活,不在遭受所谓正经人士的随意屠杀。我要为他们争取更广阔的生存空间。”九界慷慨陈辞。
“或许阁下所言并不无道理。但是有朝一日出去,帝出去还是要和阁下为敌。”
九界哈哈笑,道:“那是自然,到时候九界也不会丝毫手下留情。”
两个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终日消耗大多光阴,仿佛是多年旧友。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出现异样。雕女初始以为九界定然会借机加害帝,但是却似乎并用不着担心,她实在不明白两个人明明是生死的对手,却为何今日能够安然的坐在一起喝酒。
“或许你我只有此刻,才能够各自抛开你我的立场,坐在这里痛快的喝酒。”
九界深以为然,坦言道:“若是往昔,九界如此接近将军,定要不会放弃杀死将军这么好的机会。我也不瞒将军,你实在是我心头最大的障碍,我不除之心中不安。”
“多谢先生如此的看重在下,帝深感荣幸。”道:“先生高明之处,在下很是敬佩,帝从不敢小觑先生。”
“哦。哪点?”九界仿佛很有兴趣的问。
“我想不到阁下功利如此深厚,让帝惊叹之,而不得不服。”
“哈哈哈哈,区区小技,何敢将军门前弄斧,将军年纪轻轻,有此能耐,才让九界佩服。”
“阁下将个冥界治理的井井有条,如此才能,帝不敢相比。”
“此仍乃是小计,只不是昏庸之被辈,有上进之心,肯劳心者,皆能与九界比之。”
帝笑,“阁下高明之处,却更加表现在领军打仗之上,阁下奇谋妙记,未卜先知,实在防不胜防。”帝想到九界曾经向天庭反间,害苦了自己。
“将军心中仍旧记恨九界乎?”道:“天庭众人昏庸,九界侥幸,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