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就是附魔师,所擅长的是操纵其他生物的思想,最高阶技能只有五阶,但所会的同级魔法比较多,比如混乱术,这个法术的效果等同于第四级的困惑术,不过范围是方圆十米,受影响者会发楞闲晃,有时会走开,有时会不分敌我的攻击。此法术会持续到时效结束,或被解除魔法为止。
还有控制术,这个法术可以让施法者在有效期间内控制任何单一生物。施法者是以心灵感应的方式控制目标对象。此法术与牧师第四级的心智控制术不同的是,目标无法挣脱控制,即使从事违反己意的事也会服从。此控制效果只有解除魔法可以除去,目标对象须以极高的法术豁免率检定才能避开被人控制的命运。不过就我个人的意见而言,像你所处的这个没有强者的时代,想要豁免这个法术只有巨龙才有可能。
接下来的是弱智术,唔,这个魔法很是阴毒,这个法术可以让单一目标的智力降到极为低能的程度,只剩有如野兽般的基本智能。目标会维持这种弱智的状态,直到被成功的施展解除魔法为止。豁免鉴定同上,恐怕只有巨龙才能不受影响。
最后一个五级的法术是定身术,这个法术能够定住任何种类的生物,使其无法动弹至少九分钟的时间。法术的作用效果会以施法者所指定的目标为中心,任何周遭五米范围内的敌人都会受到影响,不过不死生物不会受定身效果影响,”看到帕特听到这里眼珠子一阵乱转,巫妖冲他眨眨眼,笑了一下后继续道:“被定住的生物无法移动或说话,但依旧会知道周遭所发生的事情,也可以使用不需要开口说话或移动的特殊能力。被定身住并不代表身上的伤口、中毒或是疾病不会继续恶化——
附魔师唯一不能学习的就是塑能系法术,啊哈,我的学生,眼珠子不要再转了,以上所说的所有法术都对不死生物——也就是你的导师我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你也不用动什么歪脑筋了。”
“好了,我的学生,我给你的建议就是这么多了,你觉得哪个好一些呢?”
“很难选择,”帕特耸耸肩膀,“一边是控制,一边是复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巫妖觉得应该给自己的学徒一些更明确的建议,“幻术师比较适合近距离战斗,而附魔师则比较适合你用魔法战斗。”
“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就选幻术师。”先不说帕特的魔力是否能够支撑完单纯用攻击型法术的战斗,与之相比他还是觉得近距离的帖身缠斗最有快感,也最直接,以他的速度在帖身战的时候也只有让对方吃瘪的份。
魔力的增长过程是漫长的,幸好帕特之前已经有七阶法师的实力,而在突破到那无名功法第三层后,帕特相信在全力施为之下能上升到八阶魔法师,所以呢,法术他可以学习到第七级,但能够施展的也只有第五级的罢了。
五级的幻术只有一个——“暗影门”,法师可以用这个法术制造出门的幻象。施法者看起来似乎是走入这个门,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其实这个法师是隐形起来,在法术的有效时间内,他可以安心地做任何事。但做出攻击姿态后,便会变回半隐形状态,就像是穿着黑暗精灵皮甲行走在黑暗中一般,勉强还是可以被人看到大概的轮廓。
反正帕特也不会傻到正面对敌,所以对于这个魔法他还是喜欢得紧。
而教授魔法对于巫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困难,他只要拿出这一系的卷轴让帕特直接将手放在上面就可以学了。
几道强光过后,时隔数百年后的今天,唯一的专职幻术师在巫妖城堡诞生了。
“导师,我什么时候可以用七级幻术?”帕特对复制还是心痒痒的。
“九阶,除非你有九阶的实力,不然不要用这个魔法,不过就算你想用也是用不出来的。”巫妖越看这个学徒越是欢喜,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着帕特那种狡诈,那种阴险,那种恶毒,种种黑暗面中又像从厚厚的乌云中漏下来的几屡阳光般的赤诚,这真是……太像年轻时的自己啦——巫妖臭屁地想。
地下无日月,而地面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
“呜呜呜……呜呜呜……”
“你烦不烦!”希区柯克吼道。
卡特丽娜愕然地抬起头看着朝自己大吼的丈夫,然后……“呜哇哇哇哇!!!”——她哭得更凶了。
希区柯克脸上拉下几条黑线。
这几天卡兰郡来了一位呤游诗人——大概能这么称呼,因为他不像普通的呤游诗人那样光弹弹琴唱唱歌,而且还会说许多从未听过的故事,噢天哪,故事?!对于有钱又有大量的空闲时间的贵族们来说没有比这更受欢迎的了,听故事不像打猎或是打马球那样消耗体力,又不像观看骑兵比赛那样耗费钱粮,仅仅需要的就是不多的金币,一张舒适的椅子,一壶上好的饮料,当然可口的点心是少不了的,——在或轻松或紧张或开心的故事中充实的一天就这么打发了。
经过了封魔时代的那个历史断层后,呤游诗人所传唱的无非是当时成就的那一批英雄们的事迹,其中以古罗尼的最多,也最复杂,好的坏的褒的贬的不一而足,但唯一的共同点是——如果没有他,就不会再有人类世界的存在,这是哪怕最苛刻的批评家也无法抹杀的事实。
但历史只有这么短短数百年,无论翻出多少花样,贵族们都听得腻味了。
但是卡特丽娜在听了几个关于亲情的故事后就开始跟希区柯克闹开来,头疼,希区柯克无奈之下只好逃离客厅,他不相信帕特会有什么意外,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出自一个疯狂赌徒的信心——在揭晓前的那一刻始终都充满了胜利的希望,但整天让夫人在自己耳朵边哭闹也不是个事。
想着想着他就到了地下室,巫妖城堡的入口,那扇隐蔽的门前。
希区柯克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里,“算了,多想也没什么好处。”他用力甩甩头,想将心中的抑郁就此甩出去,却因为用力得过了一些,弄得有些头晕目绚,这么一来心中的烦躁反倒更盛了。
“该死的!”希区柯克狠狠地将暗门踹了一脚,自己的命运,家族的未来,让他这个手中底牌实在太少的公爵不得不去赌,也只有成为一个无所不赌的赌徒,才能摆脱失败的命运,这不能不说是艾瑞尼卡斯家族如今所面临的悲哀。
如果最后的希望——帕特,这个实力强大的继承人真的折在了地下城堡,那么家族的命运……希区柯克不敢再想下去。
自然的光线经过楼梯的几个拐角之后根本照不到黑暗的地下室,原本用来存放酒的一排排酒柜如今空荡荡的积满了灰尘,几根整齐排列的粗大石柱支撑起整个城堡,花生大小的灯光在石柱上燃烧着,因为燃料中有杂质的关系,偶尔还会发出微弱的爆裂声。
地下室是希区柯克最不希望来的地方,不是因为黑暗,而是因为那些空木头架子,自希区柯克的祖父开始,家族珍藏了数百年的酒就陆续或卖或送,年幼的他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看着自己的祖父每拿出一瓶被厚厚包裹着的酒,脸上浮现的那种唏嘘总是让他觉得一阵莫名的辛酸;当他逐渐长大,开始学习作为一个贵族该学习的一切的时候,也慢慢开始了解了自己家族所面临的窘境,也正是那个时候,他的父亲为了改变家族的命运,毅然放弃了领地的管理,进入军队供职,而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传来噩耗,他的父亲因为一次边境的摩擦而不幸战死。
应该说是希区柯克的幸运,也同时是整个家族的不幸,艾瑞尼卡斯家族一直人丁不兴,在惊闻噩耗之后家族的权利并没有什么变动,但在希区柯克的眼中,祖父的头发几乎全部变成了白色,而且一些地方还露出粉红色的头皮,而祖父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每当他看到坐在阴影中的祖父的时候,都会有一种错觉——似乎那是一尊没有任何生命的雕塑。
他慢慢地长大后,逐渐明白了一些事理,但地下室中的藏酒越来越少了,终于,在送出三分之二后随着一瓶二百九十八年的葡萄酒的送出,他的祖父也撇下家族撒手逝去,到了希区柯克三十岁那一年,地下室——空了。
数千瓶藏酒延缓了家族衰弱的过程,但却始终无力改变那命运,直到帕特的出现。
强力双职业者——帕特的出现给希区柯克在黑暗中带来一丝曙光,但他也明白,只有一个强者是不够的,但凭借艾瑞尼卡斯家族的名头,实在没有办法再拉拢更多的强者,如果仅仅想依靠帕特就能扭转家族的命运,那么他只能更强!再强!强到足以一人抗起整个家族的希望!!
可如今呢?也许帕特的势力本身就已经足够强了,已经能够撑得起正个家族了,可自己居然会贪心地愚蠢地让他去寻找巫妖!巫妖是什么?所有种族中除了巨龙之外最接近神的存在!
“该死的!!”希区柯克愤愤地在橡木架子上踢了一脚,这个用最适合存放葡萄酒的木头——橡木做的架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后晃了一晃居然没有倒下,反倒是他的脚因为承受不住这大力而扭到了。
“该死的!”他抱着脚,颓丧地坐倒在地上,这算什么?——他一个堂堂的公爵,居然拿一个橡木架子都无可奈何,如果真的抛开权势,他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希区柯克双手捂着脸,无声地抽动肩膀,哀恫欲绝。
当一个输急了眼的赌徒在输光了手上所有的筹码后会怎么样呢?要么是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制止自己继续赌下去——毕竟赌本没了还可以再赚回来,于是收手离去,不带走一丝云彩。
要么就像希区柯克现在,输光了一切可以输的,但是他还有自己,他想用自己去赌那最后的一把。
返回客厅,自然的光线在希区柯克眼中显得极为刺眼,他伸手挡住眼睛,吩咐下人道:“给我准备东西,冒险用的,还有……算了,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要告诉夫人,”他再想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就这样,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