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1

种种经历和痛苦一起发作，难道真是我气数以尽，别在给我讲什么自信心。我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确气数以尽，该怎样的就怎样罢，这样也变没什么法子，不管是变环境也好，说教也好，都没什么作用了，气数以尽的东西就没什么前途可言，气数以尽的自己。

盛产古惑仔的城市和学校没得说的，男孩子迷信暴力，女孩子迷信言情，谈到将来或者发展都是一个不可名状的异形。无所事事的我拣了几本小说胡乱翻起来，尤其是武侠，没觉得什么，只当是消遣罢了。

慌乱与不得志，其实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如果不经过自己的发酵，那么便没有慌乱和不得志。于是我闭上眼睛好好的呼吸空气。

不如去玩游戏机。

而母亲关掉电视机说：“你打什么游戏机，去做作业。”

“我有什么作业？”

“你难道不高考了？”

“高考？”

“是啊。”

“学都停了还能参加高考？”我说。

“当然能了，我问过你们班主任了，他说现在的政策放宽了，就算你是八十岁的老爷爷，你只要有高中毕业证，也能参加高考呢？”母亲说。

我心里一阵窃喜，可嘴上说：“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还不去复习。”母亲说。

“不想去。”我说。

“再说一次。”母亲说。

“不想去，怎么了……”头上挨了一下。

“难道就这样跟你母亲说话的！”母亲说。

2

人有欲望，这是一个不可和不容否定的人的特性，不管是复杂的欲望和单纯的欲望，把这种欲望变成现实的行为叫做生命的表现力。而禁欲主义认为人世间的罪恶是由于欲望做为根源而产生的，所以认为禁止欲望就等于是禁止了罪恶。生命的这种表现也有善恶之分。善指善良，而有为，建造天下美和有意义的东西，包括体贴‘弱’的东西，恶指邪恶，而不赦，代表一种蓄意的破坏和欺骗，代表不可原谅，包括欺负弱小和肆意的攻击。对于欲望的表现是有所顾忌是正确的，这到不是限制，世界上不止是一个人的世界，我们自己的发展也是在继承先辈们的基础上完成的，所以作为渺小的人类也只能在这个基础之上学习借鉴和发现，每一个人都应该得到尊重，但是这要建立在他人的基础之上。

不断的想象想象，将这人世间纳入自己的口袋里，我在发呆的同时又笑笑。

这人世是一个网般的，一环扣一环，终究逃不过人情世故的网。

其实人情世故并不是就一定的世态炎凉，所谓环境产生作用的也要自己的内心发酵才行。

于是又是一整日的大道理，而我担心这些大道理用不出去的时候。

哼，无用的大道理，睡吧睡吧管什么那么多，于是我又在各种幻想之间睡去。

3

记忆和大道理一起袭来的日子最为难过，有时区分起中国与外国的残酷与等级制度，比比是谁残忍谁龌龊谁清风亮节谁又是冥冥中的赢家，无聊的孤愤于这世界。人是奇怪的动物，有时昏昏沉沉，有时又空空喜喜。人与人之间的习惯上有相似或不相似之处，这种比较在中国比起来竟是伤感情的。如果一国家用什么来作为人和人之间的习惯性比较，决定了这个国家的发展方向，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和可怕的，这句话的原处好象是马克思爷爷说的。中国有俗语：“人比人比死人”，和外国人比技术我们还是要差一截的，但是我们没有认输而转为暗暗的教劲。人和人之间没有比较就缺乏借鉴，缺乏借鉴就等于孤立了自己。这种比较是冥冥中进行的，也就是暗暗的较劲。这种较劲是不能翻牌的，就象一局牌局，只能猜测，而手里有了好牌当然是窃喜万分的，而只能暗暗的窃喜，过于表露自己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感情会引起对方的反感的，那种反感是最为不妙的，对手会因为失去信心不和你玩了，那末手里那付好牌岂不是可惜了。所以拿了好牌并不代表万事无忧，还要不要在对手面前喜形于色的，这并不是什么君子风度，而是常识了。这是一种交际的常识。

人和社会不是隔绝的。

我在黑夜里久久不眠，想着这赤裸的世界和暗淡的人生，在无形之间觉得心很沉重，想被无数的铅锤绑住似的。

4

人生象什么呢？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局残的棋局或者一局还未明了的牌局。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相对于棋局来说，每一个残局都带着巧妙的含义，如果只是随便看看那么一定以为某方力量强大的占了优势，那么就上了形势主义的错误，经过仔细分析才发现力量教弱的一方已经掌握了另一方的咽喉，这种残局颇为巧妙，所以造就了棋局里面的一道风景，不过残局的形成我们不必产生某种疑问，这样的残局是怎样形成的呢，我相信一定有的，高手对低手，只是高手让低手而产生的棋局。下棋只知要道规则就可以下了，而高手却是巧妙的应用这些规则，我们可以制定一些与原来规则不同的而对于双方来说也是均衡的规则，但是这样失去了原来棋局的规则，是否也失去了棋局原来的韵味呢，这不得而知，不一定打破规则行事就可以收到效果，除非这种规则完全的控制了棋局的每一步棋。这是有意义的棋局还是没有意义的棋局呢？是或者不是，很难分得清楚。我感觉规则已经达到了控制棋局的每一步棋，那么棋局的意义又会体现在什么地方?规则能控制每一步棋吗？开玩笑吧。

比如一场足球的基本规则是相互进球，但是还要一定的犯规规则，这样方能体现他的公平性。这样的结果是高手越来越厉害，突出的是优秀的个体，虽然一个球从发球到进球是要有很多周折的，每一个进球是乎都要经过巧妙的配合，所以每一个进球都不是一个人的功劳，他包含了每一个人的努力和帮助。但是球只有一个，不是说想踢就踢，想不踢就不踢，这个规则体现了相互合作，规则只是作为一种体现公平的东西。可是这公平吗？当然不公平，相对比起来实力差的就会吃亏些了。然而这种看似简单而却又包含着某种运气和侥幸的东西在里面，这或者又是代表的技术的东西。

比如高尔夫基本规则是要进远处的那个洞，它的规则是限定了记分制，每一杆都代表不同的成绩和分数，但是它的游戏方式很苛刻，每一个人都不能保证极其精妙的一杆，带有侥幸，运气和技术，一些妙不可言的这或者就是游戏的游戏性。

所以再来比较象棋，是乎棋的形式过于迂了，运气和侥幸少了很多，技术显得单调，一些妙不可言的东西少了很多，这会失去它游戏多变的色彩。

我想一个优秀的游戏的游戏规则是在公平的条件下，多一些运气和侥幸，多一些多彩的技术，冲淡高手和低手的区别，而又能真正体现个人实力的优秀形式。这是真理吗？不知道。

那么牌局不是多了很多侥幸和运气吗？在我的周围扑克牌的形式好象没有魅力了，麻将到是经久不衰，这两种赌博扑克牌过于简单，近乎于残酷，而麻将仍然简单但是很有韵味的样子。但是两种赌博仍然是流行的形式。然而我讨厌这种形式，是因为不利于身心。

玩足球没场地，没人；玩高尔夫，没钱；玩象棋，不喜欢；玩游戏机吧，又不准；那么玩跳舞机，玩跳舞机总行了吧？

跳舞机也是游戏机！

那玩什么啊？

最好什么都不玩，看书去！

5

书中的内容勾勒了一幅迂腐的美景。有些书捆绑思想，有些书怂恿思想，有些书又静止思想，到底哪一种才是我们能接受的呢？无从知晓。那末看书的目的是什么？折中的回答是增加阅历罢。阅历或者就是一种烙印。

怎样的阅历会造就怎样的一个人？

看了淫秽而充满暴力的书籍，就造就了从此必定是一个流氓的身份和角色，因为他的思想里有了这种烙印。

看了科学的书籍，就造就了从此必定是一个带着科学思考和做事的人，因为他的思想里有了这种沉积。

看了专门讲仁义道德和怎样做人的书，就造就了从此必定是到了任何地方都放不下架子的人，因为他的思想里已经成为圣人。

“天下有否圣人乎？”

答曰：“无。”

……

不是说一定的一定，人的思想不是物理。至少人这样认为。

难道人是有感情的动物？

6

人的感情里是否真的包含了书中所说自私，冷漠，残忍，和无微不至的爱呢？人是不是真的有爱，到底这种爱是欲望呢，还是一种纯洁的真挚，还是有其他的东西在作怪。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有爱？有还是没有？我每有确切的答案，评价的各种标准是什么？尚不清楚，只是把爱理解为某种善良的欲望。这种善良的欲望在各种地方各种人的群体都是不同的，而有些爱是悖逆的和虚伪的，爱只是一种人们猜测着的，想象着的，甚至是真空当中的。

而的确如果将爱放在真空里的确看上去，的确是一个怪物。

如果要我谈谈爱的话我会谈些让人听不懂的一套理论来糊弄人，我觉得那些所谓的现代艺术同出一辙。爱情不过是男女之间的情欲罢了，而其他的爱不过暗藏着某种利益罢了。

我不相信这世界有什么不朽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