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自醒来后已躺在床上九日了,天天只能喝水,却要听着饭扫光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可恨这老和尚还每次都“吧唧吧唧”故意吃的特别大声,害的李良每到这时只能猛吞口水“咕咚咕咚”地应和着。
李良在床上既不能动又不能挪,而那饭扫光每次吃完饭就往外跑,直到下一餐时才回来给李良喂水,自己则大鱼大肉吃的不亦乐乎。害的李良连身上痒痒都没人可以叫来帮忙挠挠,若不是他的气劲已恢复一成,可以用内功将体内排泄物自然化除由体表排出的话,恐怕早已屎尿满床了。而经常用皮肤排泄体内赃物自然会使得全身恶臭难闻,但饭扫光这懒和尚连自己的身子都懒的洗,每次一靠近就一股子又酸又臭的味道,更枉说替李良洗澡了。
李良其实被饭扫光救回来后已昏迷了近两个月了,那两个月饭扫光为了防止李良机体彻底瘫痪,每日都替他擦身活动四肢,否则两月未洗澡臭都把李良臭死了。嘿嘿,想想天下第一高手兼第一杀手自己被自己臭死还真是有够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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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晨,李良自梦中醒来后忽然发现眼上的绷带不见了。带了近三个月,一时没了还真有点不习惯,竟没敢睁开眼。
“睁开来看看吧,你以后是不是瞎子就看这一下了。”饭扫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良紧张地睁开了双眼,赫然印入眼帘的便是饭扫光那大大的秃头和那极有个性冬瓜般的大脸,已能够看清楚事物了,但眼睛却像是被一块红色薄膜蒙着一般,看什么东西看来都是血红一片。李良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睁眼一看,还是一样。突然发现饭扫光正盯着自己的双眼喃喃的说着什么?仔细一听,发现饭扫光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
“天刹妖眼,果然是天刹星。天刹妖眼,果然是天刹星。天刹妖眼,果然是天刹星。……”
李良用手在饭扫光眼前晃晃,
“和尚!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天刹妖眼什么天刹星啊?你不会是说我就是什么劳什子天刹星吧?我要是天刹星第一个刹死你~!”
李良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自从被饭扫光救后,和他相处这几天性格变开朗了许多,竟也慢慢学会了开玩笑。
饭扫光这回出奇的没有反驳,站起来背转身面向门外道:
“你的功力已恢复了四成,其他六成由于被震断经脉刚刚接上还未打通暂时无法使出,不过亦不用担心,多则一年半载,少则十天半个月即可完全恢复。你的眼睛现在变的通红无比,连眼珠子都红了,最好带上斗笠用黑纱遮着脸不要让人看见,大约两至三天也可恢复原样。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些,别做什么事都靠那股子猛劲,多动动脑子。还有,多笑笑!”说罢缓缓走向门口。
李良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李良最不爱欠别人什么,可是这回却又欠了别人一条命,不过看来是没机会还了。
饭扫光突然在门前停了下来,半转过身对李良说道:
“你是个杀手,理应只认钱不认人,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杀谁都可以,但是一定不要杀皇室的人。记住我的话!不要问为什么!”说罢身影一闪,已然消失,就像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出现一般。
“皇室的人?为什么要我不准杀皇室的人呢?呵呵,或是怕我惹上大麻烦吧。嘿!这老和尚。”李良摇摇头咧嘴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百倍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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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身穿白色长袍,头带斗笠,黑纱包面,背上斜插着被黑部包裹着的黑狼刀,右手握着马缰,任由马儿在路上慢慢走着,思绪万千。
不知为什么,自从离开古月山庄后便喜欢上了白色长袍而放弃了以往的深蓝长袍。难道是因为古月逐云送自己的就是白色长袍吗?虽然那时自己看不见东西,但光凭触觉便能知道那是如同雪一般白的布料,我想,她一定是很喜欢白色吧。奇怪,为什么现在老是会时常想起她来呢?难道我爱上古月逐云了?不可能啊,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又怎会爱上她呢?或许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吧。不过听说她是江湖第一美女,嘿嘿,应该是长的不错吧。呃!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想的?我不该是个多情之人啊,思若才去世不过三个多月啊,思若死时的情形如今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为何我却会如此去想另一个女人?
想到许思若,李良心中又是一阵悸痛。
此时若是有人看见李良的双眼,定会骇然发现,李良的双眼忽然变的更红了。
难道我已由无情杀手变成了个多情刀客了?李良摇头苦笑。
突然前面一阵嘈杂声吸引了李良的注意力。
只见前方有四辆豪华马车停在路中,马车四周被十余匹马围住,每匹马上都坐着个彪形大汉,且每人手中都拿着金刚长刀,一脸凶相。
马车里的人已被赶到大路中间,一眼望去约摸有十二个,四女八男,其中有两个男的是今七旬的老头。
嘿!看来是打劫。我现在功力虽只剩四成,但即便面对的是天榜高手也有一拼之力,再加上刀术亦依旧如以前一般高强,对上这不入流的土匪山贼更是有如砍瓜切菜般容易。我是杀手,他们是土匪,都是拿钱杀人,不过不同的是我拿顾主的钱去杀顾主指定的人,他们则是直接把“衣食父母”砍了再拿钱。恩~~,就这样直接过去抢生意好象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李良坐在马上做沉思状,想了一会突然“啪!”甩了个响指催马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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