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离开古月山庄后便往专往大路上狂奔,虽然他靠异常灵觉的双耳和强大的气机完全可以代替双眼来寻路探物,但苦于不知身在何处,所以急于找个人来问路。
疾驰了大半天终于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急忙运劲急速向前掠去。
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徐徐地在宽阔的官道上行驶着,边上更有三十余骑身穿铠甲的大兵护卫,显是官宦的家眷。
突然在面前出现了个长发飞舞,双目被白布包裹,身穿白色长袍的年轻公子,车夫和护卫均大吃一惊,急忙提马停住。其中一骑显然是护卫的头,看到李良的身影便知是遇到了武林高手了,心下骇然打起了退堂鼓,但马车内所护卫之人非同小可,如若有什差池,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于是硬着头皮上前喝道:
“哪来的毛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本将军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还不快快滚蛋,否则小心本将军刀下无情!”
说完这席话,那护卫头领已是满手心冒汗,心虚的不行,恐怕这时只要李良大喝一声亦能将他吓下马去。
那华丽马车的车帘被掀起了一角,露出了个美丽的小脑袋,原来车内竟是位十五、六岁的绝美女孩。那女孩一双美目毫无顾及地打量着李良,清澈和美丽的大眼睛写满了好奇,似呼在说,这人真奇怪,蒙着眼睛来打劫。
李良亦感应到了一对火热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游动,但他此时完全没有心情去管其他事情,只想快些赶在许思若“十七”(天朝人的习俗,人们认为人死后十七天才会灵魂出鞘,或上天堂或入地狱,又或是转世投胎皆在这一天)前回到临安,在她灵前上一柱香,了却自己的这段悲剧般的爱情。
“到临安怎么走?”李良淡淡道。
马上的护卫骑兵们差点掉下马来,害他们紧张半天,原来只是个问路的。
那护卫统领对李良的武功甚是忌惮,忙回身指着身后的大路道:“你再向前走三十多里,然后会看到个十字路口,往左拐直走大概八十里就可到凌云城。从凌云城东城们出直奔三百五十多里就可到临安了。”
那护卫统领刚说到“凌云城”李良便知道自己现下身处何处,该如何走才能到临安了。当下闪身以鬼魅般的速度掠去,继续赶路。
那护卫统领说完后回身一看,只见那“蒙眼逮徒”已不知所踪,顿时松了口气。向四周看看,只见部下均张大了下巴望着大路的尽头,不禁大喝:
“看什么看!快赶路,如果迟到了的话小心你们头上的脑袋!”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继续着未完的旅程,那漂亮的女孩依旧满脸天真的望着李良身影消失的地方,喃喃道:“他是魔鬼还是神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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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日夜不休狂奔了五天,终于在许思若“十七”之日清晨到达了临安城。
此时他早已灰头土脸,本来就黑的脸庞现在更是连长的什么样也分不清了,包裹双眼的白布也已变成了黑布,而身上的白色长衫更是不堪入目,破洞和污痕到处都是,满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左手提着破布包裹着的黑狼刀,整个人看上全宛如丐帮的气概一般。
也正因为他的灰头土脸脏衣破装,又把黑狼刀包了起来,才没有引起临安城内各派的探子和朝廷的犬牙注意,大摇大摆地向定北将军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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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将军俯正厅内白茫茫一片,正中巨大的白布上那凄楚的“奠”字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凄然泪下,“奠”字前面的长桌上摆着许安国和许思若的灵位,凄凉的哀乐飘散在空中,悲哀伤感的气氛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然而大厅人人影耸动,却寂静的只听见一人的哭声。
雪云飞跪在灵位左边,面向门口,披麻带孝,双目早已哭的红肿,满脸泪痕,身体因为悲痛而微颤着,麻木的看着各大门派的代表、临安附近的官吏、禁军内的高级将领以及皇帝派来的慰问使一个个走近来上香祭拜。当然,所有人都毫无例外的只向许安国的灵位前上香行礼,而许思若灵位前的香炉却空空如也。
突然门外传来了喝骂声。
“哪来的臭乞丐!快滚!”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吗的,讨饭讨到将军俯来了,真活的不耐烦了!”
正厅内众人面面相窥,均从对方脸上看到疑惑和那么一丝……
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