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哭过之后,拉过馨语用手轻轻的抚摩她的脸和蔼的说:“我看到你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的女儿,你和你娘亲当年张的一摸一样。”
“我娘?”赵馨语从小就做梦都想着自己能有爹有娘,不过她以为那是自己的一种奢望,而眼前的爹似乎是从天而降,让她百感交集,也让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娘亲的下落。
张老爷是双眼满怀慈爱,把馨语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个便,在他眼中馨语现在就是世上最娇嫩的花,天底下最耀眼的明珠,自己近二十年来从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就是从今开始天天把馨语捧到手心里都不为过。张老爷看了馨语半天开口问道:“没想到寒露当日没有死,空让我伤怀了这么多年,她现在怎么样了?”
馨语听到提了师父就双眼含泪的回答道:“家师以在两年前病逝。”
“什么,她走了。”张老爷眼睛一闭一头栽倒在了凳子下面。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张老爷抬上床,拍心口、掐人中。许久张老爷才上来这口气,他醒后两眼无神,抓住馨语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馨语此时也乱了心境,她冲着张可问:“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父子合计蒙骗我。”
张可又气又急拽着衣角说:“我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是我姐姐。哎呀,这难道对我不是晴天霹雳嘛。”
心碧在一旁看的清楚,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对小师妹说:“师妹,你先别急。我看张老爷如此情深义切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待张老爷清醒了你问明白就是了。你有了爹,今后又多个人疼你,我都为你高兴。”
说话时从外边急匆匆推门进来一个人,这来的人正是夏昭阳,原来今日永安公主打发下人让他给张可告假,夏昭阳就猜想一定是因为赵馨语的事张可闹出了乱子。无奈退朝之后皇上又留他询问一些朝中和地方的事务,让他脱不了身。等到出了皇宫,夏昭阳急着回家换了便衣来找张可。到了尚书府,夏昭阳听看门的人说是张老爷拉着张可出去了,夏昭阳以为是张可把事情给闹大了,把爹都从钱塘气了过来。他怕张老爷找馨语会让馨语难堪,所以连尚书府的门都没进直接跑到了醉来居。这才失礼的推门而入,赵馨语一见是夏昭阳就转过头没有招呼,张可则凑了上去说:“八哥,你来的正好,我爹他现在神志不清,这可怎么办呀,我都急死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三哥来。”
张可这才如梦初醒飞跑的出了醉来居去找于神医,剩下屋中的四个人尴尬无比,张老爷依旧呆呆的流泪,只要馨语的手轻轻的动一下他都会抓的更紧,恐怕馨语从他身边离开。而馨语见了夏昭阳并不说话也不理他,夏昭阳只是远远的做在桌子旁边看她也没有言语,刘心碧更不知说什么才好,四个人就在屋里这么静静的呆着。
大约两柱香的功夫,就听楼梯嗙嗙的踩踏声于神医来了。而且来不只有于神医,王括和牛墨宇听说张老爷病了也都急忙着跟了过来。
于神医进屋没有言语直接冲到床边,看了张老爷的不清醒样子要给他号脉,但张老爷就是双手死死的抓着馨语不放,谁也拉不开。张可急的跺脚说:“这可如何是好?”
于神医说:“十弟,你别急,人的经脉遍及全身,我摸伯父的脖下经脉就是了。”
于神医站在床头给张老爷号了脉后对张可说:“十弟,不要过虑,伯父没什么大碍,只是突然气迷心窍,我运功帮他调理一下就没事了。”
大家扶起张老爷,于天一在他身后运功调理,半柱香过后,于天一满头大汗,他收功屏气说:“伯父好深厚的内力。”然后又在他的后心用手背拍了两下,张老爷‘唉——’的一声又咳嗽了两下,这口气算是缓了上来来了,神志也清醒了过来。
张老爷清醒后还是流泪说:“寒露,你就这样的去了嘛?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找我。”
赵馨语也急不可待的问:“我娘到底是谁?”
张老爷转过头摸着赵馨语的头说:“你师父就是你亲娘。”
赵馨语听了也觉得身体不稳要倒在地上,于神医在身旁一把把她扶住。不仅是她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句话给震惊了。
赵馨语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摇着张老爷问:“真不是真的,你告诉我是你骗我的,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师父捡来的。”
“你确实是我和寒露的女儿,这护身符就是最好的证明,它是我当年送给寒露的定情之物,它后面还刻着你的生辰八字,而且寒露曾经问过我最喜欢她什么,我说最喜欢你的声音,有如花香馨香扑鼻沁人肺腑,没想到她给你起名为馨语。不知道姜新云是否还活在世上,你若不信可以问她,她应该清楚不过了。”
“那为什么从来都没人告诉过我,你也没有找过我们母女?”
“好女儿,听爹给你讲,这件事压在我心头二十年了,我从来没对人讲过,每每想起它我的心头都隐隐作痛。我更本不知道寒露怀了你,而且我以为她在二十年前已经死了。”就这样张老爷讲出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二十年前我是钱塘有名的富家公子,可我偏偏不爱读书经商而偏爱习武,希望能游走大江南北暴打天下不平,因为我是家中独子,所以被家中百般溺爱说一不二,这样我拜到青城山裕空真人门下跟他老人家学习武功,从此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人送外号‘云里飞鹰’。”
“爹,你就是江湖上盛名一时的云里飞鹰,好多书里都记过你,可书上说云里飞鹰和逍遥派的小师妹跳崖徇情了。”张可忍不住好奇的问,牛墨宇捅了捅张可的后腰,叫他不要插话,张可这才闭嘴不讲了。
张老爷接着讲:“一次师父去逍遥派会友,我与他同去,在那里遇见了寒露,我们一见钟情私定终身要做一对神仙眷恋。可是逍遥派大师姐马青青却对我苦苦纠缠,我告诉她我心里只有寒露,她便把一切恨意都记在了寒露的身上,她一怒之下盗走了逍遥派的宝物六弦惊魂琴然后离开逍遥山。正巧被寒露发现,寒露心善没有告诉师父而是与我在后面追上她劝她返回逍遥派。没想到马青青暗下毒手把寒露打下山崖,我也被打成重伤,幸亏师父及时赶到我才免去一死。从此我被师父送回了家,我本以为寒露死了,一时万念俱灰也想着寻死,无奈家有父母。我不忍看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他们整日陪我流泪。所以遵从他们的意愿娶了妻,不再过问江湖事而是安心做生意,我还发下毒誓不再习武。就是后人也不希望他们沾染武功。”话还未完张老爷又流下泪来。“这真是寒露泉下有灵,让我们父女相见,可你为什么就不去找我呢。让我一直以为你葬身于逍遥谷底,就连你走前也没想再见我一面嘛,你为何如此狠心。”
馨语和心碧早已泪流面目,就是满屋的那些大男人们也都忍不住红了眼圈。这时就听一阵琴声,刺入人耳让你觉得头脑胀痛,全身力气施不出来,有一种撕心裂肺全身要炸裂的感觉。同时飘过一个声音说:“没想到那小贱人还生了一个孩子。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让我碰上了。”说完一道黑影飞入屋中抓起馨语就走,其他人想过来救都无奈全身松软动弹不了。张老爷硬撑起身伸手去救馨语并说道:“马青青,你若敢伤我女儿,我绝饶不了你。”
“哈哈”然后就是马青青的一阵狂笑声“那你能耐我何,当年你还不是看着我把那小贱人打下山崖的嘛,你等着给这个野种收尸吧。”说完马青青用琴搪开张老爷的手臂,一脚正揣他心口,张老爷当时鲜血喷出倒在地上,赵馨语担心的喊:“爹,爹,你没事吧……”话还没说完就被马青青不知给带到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