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风雪更加猛烈,大雪随着冷冽的北风翻飞之下,数丈内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武学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的高手中高手或许才能看清前方十丈外的事物。
向来野与陆寻欢二人已接近那个飘浮无定的黑影几丈内,而其他人仍在其后十丈开外。向来野这时道:“陆兄,好象有点不对劲。”陆寻欢点了下颔首,伸手已抄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嗖’的一记破空声,直打向五丈外的黑影,树枝所过之处,白雪纷飞,罡风强劲。要知道在平时高手能用真力贯于暗器上,向外射个数丈,甚至能到十丈开外,但现在可是在大风雪中,而且若是逆风,能打出个三丈,已算不错,更遑论五丈开外,况且他们用的都是些特制的暗器,重量,型状都有一定的讲究。而这根树枝却是随手拾来,轻若无物,逆风而行,但速度却丝毫无减弱之势,快逾闪电,其功力之高,真是令人咋舌不已。
树枝刺破了外罩的黑色披风,但却没有血流出,只听“霎霎”的异响,这声音虽轻,但在大风雪中却是难以传开,而那两人却听到了,接着只见数十支黑色的小物体从内分开,飞向高空,二人到了近前,地上只余一件黑色的披风,别无他物,空中连随声尖啸,他们定晴一看,在上空两丈处聚成一团的是群黑色的蝙蝠,尖啸未已,群蝠乱飞,“噗噗”的振翼声此起彼落,响彻方圆三丈内。
在后的五人已赶到,都看到了那件黑色的披风,雷丹青率先问道:“怎么回事?”傅晚灯望了下空中的群蝠,道:“难道我们追的就是这群东西。”东方争雄的脸上已有些骇色,道:“真是蝙蝠杀人。”向朴真冷言道:“你怕了,真是无胆之辈。”慕容若容接道:“不是,肯定在途中某处,那凶手换了包。”东方争雄道:“现在这么办?”雷丹青道:“当然回去找了,两位看如何?”他是问向一旁站着无语的向来野与陆寻欢,二人也无开口,一个耸耸肩,一人点了下头,都算是默认。这时,后面又赶来的几个人,说了下情况,大家一齐往回路去。
这一次当然不再全力急奔,每人相离不到三尺,警惕的注意四周,路上不断遇到后来者,队伍也随着扩大起来。一路无他发现,终于到了十人的伏尸处,只见雪地上,有着一滩滩惊心动魄的血渍,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更显殷红,几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人失声道:“他们难道是鬼杀的。”此语一出,群皆震然,慕容若容道:“别胡说,这世上哪有鬼。”但他的语音却有些颤抖,地上的残缺不堪的尸体,令人毛骨悚然的死状,就算是艺高胆大者也不由自己的惊愕。
向来野站于人群中却无丝毫惊惶之色,脸上浮着坦然之情,而陆寻欢却在检查他们的死因。巴建图开声道:“陆大侠,有何发现?”“他们应是人为。”“你的意思是?”“被他人所杀。”“那为何要杀他们?”“这暂时不知,大家先查一下各自的脚印。”于是所有的人都纷纷寻找来路的足印,片刻光景之后,都逐一找到自己的步印。有些人的每一步都比他们的脚底还要大,踏得雪花粉碎,有的人如平常踏行一般,鞋印不大不小,但在急奔中及松软的雪地上,能印下这样的痕迹,已经是很不错。几位高手的步印,则只是有前趾与后跟留印,中间几乎全无痕迹,还有的更是只有前趾的痕迹,因为其等的轻功不算太高,乃凭一口内力奔行的,所以痕迹旁雪花只下陷少许。而陆寻欢与向来野的步子,起先是连足印也没有,仔细看去只有一点点的雪花被压散了一些而已,煞是骇人听闻,到后来则根本是连一点痕迹也无,已到了“踏雪无痕”的境界。而其中还有九个无主的足印却是踏得雪面下陷数寸,几乎是等于一足踏下,雪面便下陷,每一步要拔足一次才能行走,实在是相距甚远,这应是死的那几个,一旁还多了个浅浅的步印,当是盛重山的。
所有人都用惊羡的眼光望着两人,向来野随口道:“没想到我与陆兄是身子骨最轻的。”而陆寻欢在旁却是无语,沉思着。向朴真心中虽为其等轻功震摄,但其口中却是冷言相向道:“不知天下第一的聪明者能从这些脚印中看出什么?”过了片刻,陆寻欢才道:“以盛重山的轻功是不可能落在最后,想来他应是有急事。”巴建图道:“不错,那时他说要去方便一下。”向朴真仍是冷然道:“这又能说明什么?”“据我猜测,他是到了某处,发现什么,然后回到这里,遇上后来的人,一起被杀。”然后他望向一旁的树丛,伸手指出道:“他可能在那看到逃离的凶手。”雷丹青道:“你说的可能是,反正现在也无别的头绪,不如往内一查。”其他人也开声称是,一群人遂慢慢的行入林中。
林子很大,众人小心翼翼的包抄探查着,每人相隔一丈左右,避免被人暗杀。近一个时辰,有人发现了一个洞,于是所有的人围到洞口,商量一下,决定入洞一探究竟,砍了些树枝,点起了火把,小心的走入洞内。
洞,世上到处都有,有的景色幽雅,耐人寻味,有的宽大无比,可供人居留。但这个洞却不是,黑黝黝的山洞,它只有一条二丈宽的通道,无风,悠长,欲人阴森森之觉,象是个无底深渊,可直达地狱,恐怖的黑暗地狱。前进一段,每个人的心就加重一层,脚步也象是负重一层,手心渐渐发湿,头上也正在流着冷汗。死寂般的洞内,只有他们沉重的脚步声,与急喘的呼吸声。这个漫长的通道深不见底,不知过了多久,象是一个世纪长般,他们终于走出了长长的通道,来到了一个宽阔的穴内,这里很大,很高,四壁上凹凸不平,有人忽指向顶部道:“你们看哪是什么?”所有人抬起了头,只见壁顶上悬挂着一片黑压压的小东西,仿如一直生在其上般,一动不动。“是蝙蝠。”有人道,但其语音却带着惊骇,恐惧。
所有人都已屏住呼吸,留心着四周,空荡的洞内忽传出“桀桀桀……”怪笑声连绵不绝,仿佛由四面八方而来,令人的毛骨不由的竖起,身上的鸡皮疙瘩不断。慕容若容用内力发出声:“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声彻四壁,回音阵阵,但无法盖下那个恐怖的怪笑声。当众人正在诧异间,一个黑影幕然的出现,不知从何而出,在众人之上空飞翔,全身黑色,两翼张开,就象是支蝙蝠般滑行,一支象人一样大的蝙蝠。由其身内发出闪亮的光芒,向不同的方向飞射,“哧哧哧”的一连串响声,所有的火把都随之熄灭,洞内霎时黑暗,死寂般的黑暗。
有人叫道:“快点火。”但这时空中忽发出一个怪声,非常刺耳的怪啸声,一阵阵“霎霎”的异响立即由壁顶而起,随即四面八方出现“噗噗”的振翼声直向下的众人而来。“小心,是蝙蝠,围成一圈防卫。”有人在黑暗中大叫,但已无用,多数人已慌了阵脚。黑暗向来是令人恐惧莫名,人与生俱来都怕黑,现在正是伸手不见五指时,兵器的呼啸声,蝙蝠的尖啸声,人的惨呼声也不断而起,此起彼落。
这些武林中的人并不是没有过黑暗中与人交手,但在他们的经验中,虽然在黑暗间,黑暗之中还有光。灯光,火光,星光,月光,这里有的却只是黑暗!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的地狱!听风辨位术也已失去了功效,因为敌人太多,太小,太密。
蝙蝠呢?蝙蝠终年生活在黑暗之中!
蝙蝠更就早已摸熟了这里的一切,习惯了这里的环境!
蝙蝠本来就是这里的主人!
黑暗本是活在其中的生物的王国!
这里原来就是蝙蝠的王国!
“桀桀桀……”的怪笑声更阴森,更恐怖!
血腥味也已弥漫在空中,“噗噗”的振翼声更响,尖啸声更急,这里已是黑暗的地狱,血腥的猎场,蝙蝠成为了捕杀的猎手,而人却是待杀的猎物。
在这混乱之时,突然恍如时间停止般,振翼声没了,尖啸声没了,怪笑声没了,惨呼声没了,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般,只有一个声音传出,轻而清澈的破空声,象是一柄暗器发出的声音。接着‘噗’的一声,所有的声音又随之响起,但其中有个声音盖过了一切,是一声惨叫,惊魂般的撕声惨叫,响彻整个空间。
“噗噗”的振翼声随后离开了众人,齐往一处而去。有人忙点了火折子,而后燃起火把,众人的脸色都是一片惨白,毫无血色,地上倒下十来具尸体,但他们都已无心旁顾,只见数丈前,无数的蝙蝠围在一处,还发出轻微的吸血声。过了一会,蝙蝠才分开,飞向了洞穴内某处黑暗间。而地上却多了个黑色的物体,似是人型,体无完肤,白骨棱棱,双眼翻白,一幅惨不忍睹之样,但在其喉处插着明晃晃的一柄三寸来长的飞刀,分外醒目。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缓缓而行,正是陆寻欢,来到尸体旁,拔出了飞刀,擦了下上面的血迹,而后飞刀突地消失在其手中,仿佛从未有过般。有人这时道:“我们没死。”剩余的人也都欢呼起来,逃过死亡的劫数,怎能不开心。一阵过后,领头几人上前向其称谢,而后就继续四处找寻他们要的东西。陆寻欢没有加入他们的行列,而是走到了通道口,回望下洞内的那些人,摇了摇头,就走了出去。刚刚这群人还在为命拼博,一但获救后,马上象是忘了前事般,也不顾死伤的战友,浑然起劲的找起奇珍来,贪婪之念竟能使之忘却一切,人的欲望可真是无穷啊!
陆寻欢一人离开,但却被向朴真看到,他也随后跟上,可他的动作没有其快,出了洞口,已不见陆寻欢的身影。搜寻片刻,忽听林中某处传来声响,很轻,不过足以让他听到,而且是人声。他纵身跃去,小心谨慎的向前,声响也随之越来越大。到了声源处六七丈外,他跃上一棵高树,看到两个人站在一片空地上,一个灰衣,一位青衫,从其等的体型与话声,可看出他们是陆寻欢与向来野。他这时想到那向来野究竟是何时出洞,来到此处,与陆寻欢攀谈,而他们又在谈什么呢?
话音随风飘来,是向来野:“陆兄,这样说来,你要阻我离去。”陆寻欢道:“既然要走,就不该来,既然来了,又何必走。”“不错,既然来了,又何必走。”“你知道我要什么。”接着两人不再发声,而向朴真却仿佛看到两人之间产生了火花,是两人的目光相遇,竟似激起了一串火花。一串无声无形的火花,虽然没有人的眼睛能瞧得见,但人的心里却都能感觉得到,心都突然震动了起来。其中一人的眼睛若是刀,而另一人的眼睛就是刀的鞘!
只听一字字的道:“你——的——刀——呢?”
手,出奇的稳定,就像是已完全凝结在空气中,手指上有茧,还隐有黄色,象是久已未洗过般,
但在这只手里却不知怎的凭添了一把平凡的刀。
刀,本是很平凡的一把刀,三寸四分五长的飞刀,但握在其手里,就象是生来就该在其中似的,浑然一体,於人一种逼人的锋芒,杀气!
手中有刀,散发着杀气,但陆寻欢却仍是脸挂微笑的道:“你的兵器呢?”
向来野的脸上也是浮着笑意,但是邪邪的,耐人寻味的,道:“我的兵器已在。”
“在哪里?”
“在这里。”他的双手还是空无一物,随风而立,衣衫飘飘,神情好不潇洒,而其立身方圆丈近,地上的厚厚积雪却向外层层波型的飘散,扬起阵阵的雪花,煞是好看,但空中却有股杀意,凌厉的杀意!
他的兵器竟是看不见的,正因为看不见,所以就无所不在,无处不至,已到了你灵魂深处,直到你整个人都已被它摧毁,还是看不见它的存在,其实它可能已在你的眼前,近前。‘人既是兵器,兵器既是人’。这正是武学的巅峰!
世上大多的人都不懂,也都不明白,因为这种境界,已不是普通人可达到,想象得到。有些人既使再有百年生命,甚至是千年之命,也不能达到这种地步,只有悟性奇高,亿万人中的天才中的天才方能达至这种境界,而这种非人的人,非俗人永远不能及首的人,常被人冠以一种称号,称‘仙’或‘魔’,甚至是‘神’!
陆寻欢忽然说了句话,很奇怪的话,竟是句佛揭:“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不使留尘埃。佩服。”
话声落后,又是一阵平静,死寂般的平静,令向朴真心中气血翻滚,隐有不吐不快之意,但他却丝毫不敢动弹,连呼吸声都很轻微。他武功比起两人来,相差不可道里,但他却明白那番话,因为他有个师傅,教他剑术的师傅。三十年前曾接过‘剑圣’的三招,残而不死的人,普天之下,能在剑圣的招下活着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既虽不能达仙魔之界,但也懂得这些道理。所以他能感到那种可怕的凌厉的杀气,心中恐惧,慌乱,紧张,却不能为之所动,大气都不敢呼一声,他的心中只有一念,希望那两人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对立的二人都挂着微笑,仿如好友般相聚,但又全然不象,因为一个是坦然的笑容,一个却是邪邪的笑意,似是仙魔般的对立,连飘着的满天雪花也都似有所觉,不敢靠近二人的丈内。虽然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但却似已进入生死一发的情况中,生命的存亡已只是呼吸间之事。
不知过了多久,向来野终于开了口:“很好,你果然懂。”“懂既是不懂,不懂既是懂。”向来野突然长长叹了口气,道:“陆寻欢不愧是李寻欢。”陆寻欢道:“但向来野却不一定是向来野。”这两人的说话竟似禅宗高僧在打机锋般,除了他们两人外,谁也不懂其中的含义。
又过了一段时间,向来野才道:“你的刀速已超越了一切。”陆寻欢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听着,他接着道:“看似很长一段时间,但其实只是一瞬,静止的一瞬。”这句话向朴真却不懂,也不明白。而陆寻欢道:“看来这一战你我是难已分胜负。”他们中的一个已超越了速度的极限,能在静止的时空中出招;而另一个也已至武学的颠峰,整个人就是把出鞘的利刃,天然的神兵利器。两个人一旦开战,就象是最强的矛与最硬的盾般,结果只能是一个,也只有一个——玉石俱焚!
向来野道:“不错,更何况有他人在场,你知道我不喜别人知我的秘密,不如这样。”他的眼神随意的瞄向了向朴真躲藏的那颗树,但向朴真心中却不由一震,知道他的踪迹已泻。而后不见两人开口,片刻之间,但见向来野所立之处,淡影依稀,微风飒然,隐隐轻烟流动,蓦而失踪,仿佛不曾有过人般,空中的杀气也已荡然无存。
陆寻欢的手中刀不知何时消失了,朗声道:“尊驾请出来吧。”向朴真舒了口大气,跃下树,走到空地上,开声问道:“东西是不是在他那?”他却答非所问的道:“有些东西落入手,可能会带来横祸,倒不如让它物归原主,图个清净。”向朴真看着他那爽朗的笑容,口中冷然道:“好,这回算我认栽,可下次就不一定,再见。”他回身而走,忽然象是被地上某物拌了一下,不由的向前仆倒,说时迟,那时快,灰影一闪,陆寻欢已一把扶住他,两人脸容相对,向朴真的俊俏玉面上竟浮起一片红晕,宛如女子般的娇艳。相视片刻,他微开轻唇道:“放手。”陆寻欢收回了双手,向朴真站直身,狠狠的盯他一眼,身形一晃,入了丛林之间,陆寻欢看其远去的背影,口中自言道:“真是个有个性的女子。”
“你就这样让他走了?”白牡丹诧异的问道,陆寻欢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一口饮下酒,而后把酒杯呼回原位,淡然道:“那你想我们这么样,打一架,分个你死我活,他只是拿去把玩一阵,已说会按时还来。”“哼,你还真信了他的话,我看他早已远在他方。”“是吗?”而这时,窗外忽然刮进一股风,轻风,青风。空中随即传来一语:“多谢。”风也迅即出了窗,霎时而来,霎时而去,仿佛从未入过屋般。“什么人?”白牡丹失声道,陆寻欢淡然的道:“你看桌上。”白牡丹望向桌子,只见其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子时时分,楼下传来马嘶声,窗外晃过数道人影,屋中又多了四人,还是上回的四个,白衣蒙面女子出声道:“陆公子,我们又来打搅。”陆寻欢这次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如不曾听到话声般,苦痛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白牡丹开声道:“这里是我的地方,说话请客气些,你们要的东西在桌上,自己拿。”伤心走了上前,拿起盒子,走回去递给了宫主,她接过后,打开一看,就随即关上,说道:“陆公子果然厉害。”“不敢,宫主夸奖了,但宫主承诺的事?”“我不会食言。”她轻摇莲步,走至床前丈外,伸出纤手拉开脸上的遮布,是一张天仙化人的玉容,犹胜美貌如花的白牡丹一筹。白牡丹也为之倾目不已,但陆寻欢却仍是幅懒散样,似未曾动心般,道:“宫主果然是天仙下凡,,在下失礼了。”“那陆公子,我们再见。”她又蒙上了脸,转身而回,数道人影一闪,已出了楼。
“你是不是死人?”“为何这么说?”“象这样漂亮天仙般的美人儿,连奴家都为之侧目,你却无有所感似的。”“人虽美,但是一座冰山,哪能及你这般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你真会说话。”“这是事实。”接着传出一阵衣衫撕磨声,女子的轻微低吟。过了很久,女声道:“你的这柄刀好象很平常,没有什么奥妙处。”“不错,只要有几十文钱,到街上的铁铺中就可打造。”“江湖中人称你这柄是梦幻飞刀,一旦出手,例不虚发,你究竟是如何出刀的?”“其实没有什么玄机,只是代表的是正义。”“正义?”“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如何?”“故事与飞刀有什么关系?”“有,因为我的家乡有个传说,一个关于飞刀的故事,我的飞刀正是由那个传说的故事中演化而来。”“原来如此,快说。”“好,在我们那里的很久以前,有一户人家,世代居官,人称‘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而故事的主角正是其中一人,他有个绰号‘小李探花’……”
这是间秘室,一间密不透风的秘室,其中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双眼明亮如朗星,焕发着似可看透对方肺腑的眼神,神色肃穆,似乎八辈子都不曾笑过,严肃冷静,眉宇间隐带煞意,他就象是个天生的霸者,举世的枭雄般,龙盘虎踞坐于红木椅上,而这张椅子对他来说实在是不适合,不配,在世上或许只有一种椅才能让他高坐,他正是当今华夏帝国皇帝的第四子宁王——龙自豪。在他对面的一人却是笑意满面,神情潇洒自然,丝毫不觉那股强大的霸气,安然而坐,而他就是宁王聘请的首席幕僚,六六奇兵榜的五十八位‘伞里乾坤’贾诩,其武功比起真正的高手来不算强,但头脑智谋却举世罕有,他的师兄可是燕州岳大将军的参谋总长‘计无穷’张良。
贾诩道:“这回属下的献计,引诱江州一带的武林世家群皆争夺,可惜到头来却一无所获,还赔了杀手和尚的西支与潜伏于霹雳堂中的雷天惊,真是失策,请王爷降罪。”宁王发出宏亮之声道:“诶,先生的计策却是高明,本可让其等互相仇杀,便于我们暗地行事收服,扩充人力,虽是棋差一着,功亏一篑,不过这只是顺事而为,也不急于一时,还是按原来计划进行。”“是,但天水国三十六岛的蝙蝠公子铃木藤吉死了,我们怎么向他们交代。”“哼,是他自己提出去办此事,与我何干。”“不过那个陆寻欢非是等闲之辈,还请王爷注意此人。”“他只不过是个江湖客而已,有几分小聪明,机缘凑巧之下,恰碰其会,识破其中奥妙,但谅他孤身一人也无甚大作为。”“是,王爷高见。”而他的眼神中却晃过一丝担忧之色。
注明:有人说文章没有连续性,但其实并非如此,此中自有玄机,一切总有大白时,莫急!莫急!莫急!请慢慢看来,谢谢。最近有些事,使得上传速度减慢,不过现在会恢复原样,万分感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