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事,不过几天,就到了雍州的长安,想来时间尚早,遂决定去福王那,于是休息一晚,翌日遂赶往咸阳府。到了府城,留下众人在驿站,只带了四人前去拜访福王。
来到福王府,通报身份与守门者,门卫忙进内禀告,不过一会,门卫带着一管家样的人出来,其对我施礼道:“大将军,我是福王府的管家,叫于虚,福王已在大厅等候,请随我来。”我抱拳道:“有劳于管家。”接着我就在他的带领下,入了府内。行了一阵,来到一个大厅堂外,我让随行四人留在院内,就走入厅内,福王正坐于其中,一见到我忙起身相迎,口中道:“常将军,你来了。”我一个箭步上前,跪下道:“拜见千岁千岁千千岁。”他道:“常将军,平身,就你我二人,无须与小王多礼。”我站起道:“多谢福王殿下。”“常将军,你来我这,也不通知一声,好让我派人前去迎接。”“殿下,太过抬举末将了。”“哎,你我虽只有数面之缘,但小王觉得与你一见如故。”“殿下,末将也有此感,但怕失礼于殿下。”“这是哪话,以你之威名,小王也敬佩不已啊。”我忙欲跪下,道:“殿下,末将不敢。”他一把搀住我,道:“常将军,你又来了,我已说过无须多礼。”
一番客套之下,我与他随后入座,攀谈了一阵,他问了下我的近况,我一一据答,但无说缺钱一事,毕竟我与他还不算同一阵线。他留了我在府中吃晚饭,我推脱两句,也就答应。吃完饭后,我们又闲聊一阵,相约明日一同出游,我就告辞而去。
翌日清晨,我带了十来人到了福王府,等了不久,福王带了数十护卫与我一同出发,到府城外巡游。中午时分,来到城北苦若山望尘寺,吃了些素斋,我俩在护卫的随行下,到了寺中的观光塔。观光塔有七层高,可看到山下整个景象,它虽不如长安的大小雁塔历史悠久,但在这方圆百里一带也算是名胜古迹了。
上了塔后,眺望下风景,此时,福王忽道:“啸天,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殿下,末将不敢。”“唉,我除了有个头衔外,其他与普通人无什么区别。”“这个”“我一生好武,曾到江湖上混过两天,也算半个武林中人,素喜江湖人的快意恩仇,义气相交,你也不用多礼,就我俩时,呼我之名既可。”“这不太好吧。”“哈哈,啸天,你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却如此婆妈。”我思虑片刻,遂道:“殿下,请恕末将放肆。”“本该如此,我名叫天赐。”我抱拳道:“天赐兄。”他也抱拳道:“啸天兄。”两人遂大笑而出,他道:“啸天,我知你刚拿下二府,财政上应有些拘谨,我欲给你些资金以作修建之用,如何?”我道:“这有些不好吧。”“无妨,我虽贵为王爷,也拿不出几多,大约二三百万而已,他人也不会说些什么。”“这”“你可当我今日与你结交之礼,不就行了。”我思索一下道:“好吧,但不知我该如何多谢?”“你真要谢我,就指点一下我的武功,怎样?”“不敢当,天赐兄武功得四方高人传授,我恐不是对手。”“你不用捧我,你神功盖世,孤身杀敌万余,绝对在我之上,当可指教一二。现在就到塔下切磋一下,如何?”“好。”
我与他下了塔,命他人在院外守护,两人遂站开数丈,福王道:“我来了。”接着他一晃身欺进,就是浑厚刚猛的一掌,我看出其掌法是少林的大力金刚掌,遂施展武当的沾衣十八跌,当然是只化其招,三招过后,他的掌法变为武当的绵掌,我还是不变招迎之,又斗了四五招,福王往后一跃,道:“啸天,你这是在让我,来,我们用兵器。”我忙道:“天赐兄,不可,刀剑无眼,不如我们用树枝。”话落,我跃到一旁,取了两根树枝,扔于其一根,挥手摆了个剑诀,道:“请。”“好”福王一扬树枝,就是点苍的泼风快剑三十六式,一招连着一招,势不可竭,我使出武当的滴水不漏剑法,挡下了对方的快招。
十数回合后,福王道:“看我这招,十两黄金招。”其快逾的剑势忽慢下,剑式中竟透出一股悲情,让人不由凄然之感,却仍无法攻破我的防御,他遂道:“百两黄金招。”一剑刺出,轻巧疾灵,竟是衡山派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法中的一式‘回风落叶’,但我熟知天下各派武功,其招还是不能突破我的守式,福王道:“我就不信,不能攻破你的守式,看我千两黄金招。”他飞到空中,一剑迎头劈下,化成两道凌厉的剑气,正是嵩阳铁剑郭家的一招‘龙骧虎战’,我道:“好”一招太极剑法随意而出,以四两拨千斤之剑诀化去凶猛的来招。
福王方落于地,就是疾快无比的连环三剑而出,此招非比等闲,是华山剑宗的绝招‘夺命连环三仙剑’,因太过狠辣,被列为门中的禁招,当然我在华山时偷看过他人练此招,遂用以慢打快的手法一一化解了来势。
福王往后退了一步,口中缓缓道出:“一两黄金招。”话落,其一扬手中的树枝,摆了个略向上的姿势,而空中顿时之间散发出肃杀之气,罩向四方,招未出已有如此的前奏,我只得用上几分心凝神观注。他忽然而动,在瞬间我看出竟是一招无甚变化但已至刀法某个境界的刀招,非一般招式可化解,此招带着涛天的杀意,势如破竹般的卷向我来,我遂运起两分劲一招‘血心合一’而出,准确的与其树枝撞上,但听一声巨响,我俩各自退后一丈之遥,方才稳下身形,手中的树枝在强大的力量下早已化为乌有。
忽有一声从塔上传来:“好”院外之护卫忙冲上塔而去,福王挥手让其他人站开一旁,我这时道:“殿下,这招刀法实在厉害,末将只有尽力而为,可有伤及殿下之千金之躯。”“无事。”“不知殿下可否告知此招之名?”“哦,这招叫‘破刀杀敌’,乃是我前年遇一病人,赠其雪莲,而后获得,因他一定要还情,我只有出一两黄金买下。”“不知其为何人?”“他说是横刀七大刀僮之一,名叫咚咚。”“横刀?咚咚?非常怪的名字。”“不错,老武林记事录三绝中‘刀剑笑’之首横刀骆红尘,那人似有点呆样,但武功极高。”
我不由想起其人的资料,横刀名剑笑三少,据传为五十年前天下第一盗‘盗圣’的传人,其等都是正道中人,二十多年前,曾传闻横刀与苗疆秘境‘西双版纳’十三不祥的‘太岁’在喜玛拉雅山一战,然后两人同告失踪。而其的刀法盛传有七式,需用七种心情施展,分传其座下七位刀僮,而此七人在横刀失踪后,也不知去向。如今看福王所使,志在与我切磋,所以无法尽展其真正的精髓,但也显出此招非同凡响,应与我的招式相同,重义不重招,真是名家所授,有机会倒要会会那七个刀僮。
此时,丁逸远回来报来人已遁,无法寻获,我道此人应是无恶意,只是见我俩比武,一时心起才从旁观之。福王一笑,也就不再追究。在下山时,我道刚才有一物落于山上,欲回去寻找,福王遂让我速去,我带手下又回到那塔处,命其等留守,遂上塔而去。其实刚才我早知塔上有人,等其离去时,我用传音术告知一会再见于塔上。当我到塔顶时,果见一人卧坐于依栏上,喝着酒。我道:“兄台,有礼。”
他翻身而下,对我道:“你让我在此等你所为何事?”我一看此人二十几许,头发蓬松,额下留有些许胡渣,但隐带豪气,遂道:“哦,兄台武艺不凡,我想结交一二。”他道:“我刚来游山,见多人守卫在此,于是进来一看,见你俩在比试,看到妙招,不由出声,倒是扰了你等。”“兄台,艺高人胆大,再来此处,不怕我害你吗?”“看你刚才破解对手一式,实有余力,若要阻我,早已出手,再说我孤身一人,又有何惧?”“好,兄台,果非常人。”我看其脸形,忽想起一人,遂道:“兄台在三年前,可曾于长安一酒楼上,击倒五个地痞?”他想了下,道:“是啊,我也想起来你是那出口劝我离去之人。”“正是,今日再相遇,也算有缘,不知兄台大名?”“我叫林孚冲。”他一说,我才想起他是谁了,那时在华山其只有十三四岁,忙道:“林兄可是华山掌门‘君子剑客’岳先生的大弟子?”“正是,你怎知?”“华山派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之一,我又怎会不知。”
“对了,还未请教你的贵姓大名?”“我姓常,名啸天。”他一听,楞了下,道:“难道你就是陇州白虎军团军团长,人称‘血战狂神’的常大将军?”“不敢当,正是。”话刚落,他已跪下道:“一介草民林孚冲参见大将军。”我忙扶起他,道:“林兄弟,无须如此。”林孚冲起身道:“常将军,久仰你之威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唉,林兄弟,太过客气,现下我有些事,不能在此多留,若你晚上有闲,我们可在城内找一所攀谈结交,你看如何?”“好,一切有常将军作主。”“可以,不过你不可再称我为将军,我俩可用江湖上的礼节称之。”“既然大将军都如此说了,我自当听从。”接着我俩约了时间与地方,就各自而去。
一路上,我想着刚与他相扶时,发觉其内劲不在雪寒青等人之下,甚至犹有过及,那道貌岸然,满口仁义的岳诚竟能交出如此弟子,真是令人不可思议。不过林孚冲离去时的身手,除了华山路数外,还隐有别种功夫,看来他应是有别的奇遇,若能招募到我的军中,将是位上好的人材,留在华山那虚伪的君子门下真是糟塌他的才华。回到福王府,吃过晚饭,就离开了,独自到约定的酒楼,见那林孚冲已盘踞一桌。
我上前道:“林兄弟,早到了。”他一见我,忙起身道:“常兄,我也刚到不久,请坐。”我们坐下后,就对饮起来,边喝边谈,他说其门中弟子一直听到我的英雄事迹,早想去陇州一看,可惜门规所限,不得而出,上次与这回都是趁其师外出时溜出来的。我也与他说了些战场上之事,他听得气血沸腾,不时拍桌叫好,我这时道:“林兄弟,我看你身手不凡,何不到军中一展所长。”他道:“常兄,我也想去杀那帮化外蛮夷,可惜你知我华山乃名门八派之一,规矩甚多,若等我能作主,可能要十年后了。”“不错,听闻令师管教极严。”“是啊,我恩师为人待事刚正不阿,但总有些迂腐,这话非道我师闲话,而是我个人的看法,只对你说而已。”“明白。”“师傅毕竟是从小扶养我长大,我自当听从他的安排。”我心中暗道真与令狐冲的性格一样,看来也被那种伪君子所惑。
他忽望了下四周,此时近子时,酒楼上只有另一边有一桌人,看上去非江湖人,然后他用‘蚁语传音’道:“常兄,我这有份东西,你可能用的着。”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扁扁的布裹递给了我,我拿过后,打开一看,是一张有上百年之久的图纸,遂传音道:“这是什么?”“你先收起它?”我把其放入怀中,他随后道:“常兄,你为国为民,抗敌除匪,我不能助你,只有献上此藏宝图,望能有所用。”我惊道:“这难道是你师门的?”“不,此图非我师门之物,而是另有出处,我告诉你它的来历,可别向他人道出。”我忙道:“林兄弟,放心,我绝不会外泻。”“常兄,你我虽刚相识,但以你之广阔胸襟,一代英雄之名,我若担心,岂不可笑?”“林兄弟,夸奖了。”
“常兄,你可听过‘金蛇郎君’夏雪宜之名?”“尘世十怪中‘凡尘三奇’之一的金蛇郎君?”“正是,我十来岁时,在华山上与师缔妹游玩,一个不小心,掉入山崖下,发现一洞,夏前辈的骸骨就在其内,而后我得其武学秘笈与此图,但不曾与师傅说,毕竟夏前辈非正道中人,恐师傅责怪,我因好武成性,遂暗地练了他的武功。而这图留在我身边也无用,常兄统管陇州,可掘出此图所示的宝藏,以作扩军之用,对抗外敌。”我激动的道:“多谢林兄弟。”“常兄,我才该谢你力挡敌军,不让神州被异族所侵,这只是借花献佛,举手之劳而已。”
我这时想起那夏雪宜,江湖中人不知他的来历,我可知晓一二。在苗疆时,听闻五色族的金蛇族在二十年前,被一中原男子盗去秘洞三宝:金蛇剑,二十四支金蛇锥,以及一张藏宝图。过后数年,江湖上就出现了金蛇郎君这一号人物,武功诡异,手持一柄金色的怪剑,不管黑白,自行其事,还曾杀了武林五十五大势力的至尊盟中人,据传最后一次是在武林五十五大势力的真武教中出现。
我遂问道:“夏前辈是如何死的?”“他遗书上没有说,但看其尸骸骨胸口上似有道白色晶莹的掌印。”“那应是真武教的‘人师’张宝所为。”林孚冲惊道:“六六奇兵榜上三十六位的‘白玉手’。”“不错,听闻他最后出现在豫州中条山真武教总坛,不过以张宝的‘无量七煞掌’是打不过夏雪宜的,看来他应是独闯真武教被众高手群围下中招的。”“嗯,夏前辈的身上还有许多刀剑之伤,可能他受伤后一路被追杀下逃到华山,跳下山崖,然后在洞内而亡。”“理应如此,林兄弟可想替他报仇?”“哈,他只让我做件别的事,没提丝毫报仇之事,那图也让我自行处理。但以我一人之力,如何对抗真武教这样的大派,等待时机,再行而为吧。”他潇洒的举杯一口而尽,我道:“对,人应有自知之明,草率行事只是匹夫之勇。来,林兄弟,这杯谢你赠图。”我俩接着又痛饮一阵,就各自而归,也无道何时再聚,大家乃性情中人,都知有缘时自会相见,无需多说,朋友之道,贵在交心,不重礼节。
我回到房后,拿出宝图看了下,其上已道明所在地,想来那夏雪宜曾去过,而他一人也无需什么,就没有取出。不过此乃数百年前华夏帝国一藩王所有,因被朝廷发觉其谋反之意,率先出兵,而其就流落海外,此宝藏也就无从动用。但不知为何此图竟在苗疆,不管怎样,这下可便宜我,先用福王的钱抵挡一阵,而后挖出宝藏,我就不用愁了,哈哈哈,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无巧不成书啊,此次到咸阳可真来对了。转念一想福王如此待我,是欲拢络于我,以助他登上皇位吧,毕竟那位置是人就想坐的。哼,现看看再说,我可没答应他什么,有钱拿白不拿。况且林孚冲是真心助我,人若待我诚,我也以诚待之。而福王却是别有用心,我当另行对待,就算以后有什么变化,我可不会象其他人一样说什么人情道义,一切以利为先,真正的男儿当是如此,以心交心,以诈对诈。
翌日拜访福王,谈了一会,约定回程时来取银两,就告辞了,中午食过饭后,就起程赶往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