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得肯忙道:“杨老前辈,贵帮推选帮主,大小也叫一个议会,毕竟选出掌门之后,又有许多重要事要告诉新掌门人,所以我想我实该回避一下。“
杨贯宇又缓缓道:“肯儿,在你来到本帮之时,我已想让你成为我‘蘑菇帮’的弟子,就这几个时辰的观察,虽然不能看穿你的心,但我已觉得你做人的风格在我之上,已让我也佩服了,所以我……”
他说到这儿,忽然一口鲜血从嘴里冒出来。
杜得肯急忙伸出自己刚换的衣袖试去了杨贯宇口边的血污。
杨贯宇顿了一顿又道:“夏成雪,你们过来一点,我有话告诉你们!”
夏成雪等人又轻轻的向杨贯宇靠近了许多,夏成雪又道:“二爷,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成雪一定细细的听!”
杨贯宇又看了看杜得肯,说道:“杜得肯,你听着,我现在以一个武林前辈的身份命令你,命令你任‘蘑菇帮’的第二代掌门人,你不得推辞!”
夏成雪等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悦地道:“二爷,掌门之事非同小可,你老人家请三思啊!”
杜得肯听后,只能用抱歉的目光望着夏成雪等人。
然而夏成雪,从来都把“蘑菇帮“的大小事务看着是自己一人的事,事事他都扛着干得兢兢业业,但他从来为的就是这个帮主之位,而在这个时候,杨贯宇意把帮主之位传给一个即不是本帮的弟子,又不明身世之人,他心中为了这事总是十分不满。
这时只听见杨贯宇又说道:“肯儿,你把我手上和勃子上的蘑菇卸下来!”
杜得肯听后,有些内疚,有些害怕,又有些迷惑地帮杨贯宇解下蘑菇,亲手交到杨贯宇的手中,自己一言不发。
杨贯宇拿着蘑菇,说道:“本帮掌门人郭中明前不久被‘潇湘十五郎’耿江南杀死。此事只有我知道,他死时交与我这些,他说过,这两串蘑菇是不烂之物,一串带在手上,一串带在劲上,在以后的‘蘑菇帮’此物便是掌门人的配带之物,见到此物,便是见到掌门。现在我吧它交给杜得肯,以后他就是‘蘑菇帮’的掌门人了,在他任掌门之后,我希望他能以‘蘑菇帮’为重,把‘蘑菇帮’发杨光大,再为我们的开帮掌门郭中明报仇!”
说完后把蘑菇递给杜得肯。
杜得肯此时觉得不知怎么办,但他一看杨贯宇那立即就要合上而带着浓浓的恳求之意的眼睛,他愣住了,愣得简直不醒人事。
半响过后,那两串蘑菇在杨贯宇的手中微微拌动,好像那双手已拿不住那两串蘑菇似的,蘑菇缓缓地向下掉去——
正在这时,他——杜得肯伸出手去,接住蘑菇后,两面颗豆大的泪珠,也迟颖一下后掉在蘑菇上。
他拿着蘑菇,连连叫了好几下杨老前辈,但杨贯宇再也听不到他的叫声了,已经永远合上眼睛了。
夏成雪等人看后,一下扑过来大叫一阵。这时他们的二爷再也听不见了,而人人的眼里都含着丝丝的泪水,看了杜得肯一眼后将杨贯宇的盖被拉到杨贯宇的身上,然后又问:“掌门人,现在我等听从你的吩咐!”
杜得肯也明知他们的用意,但杜得肯以前别说是做过,就算见也没有见过,现在他又该怎么办?
他沉思良久,终于对夏成雪说道:“夏兄,我请你安排几个人下山去买一合棺材,然后你通知一声江湖门派,就说请他们一起参加入殡仪式,还请夏兄快去快回,主持正事要紧!”
夏成雪听他这么一言,心想:这杜得肯会出什么鬼把戏,怎的动这么大的仪式。
其实夏成雪真的什么也不懂,只有等待看杜得肯的演戏。
夏成雪百思不得其解,但此时杜得肯又是掌门人,所以他只有愤愤的下山,所有的都像杜得肯说的去办。
杜得肯的发还很短,只是勉强可以用一根小绳子拴住,这样,也把他显得多有了几分古气。
他穿着“蘑菇帮”的衣服,挂着“蘑菇帮”掌门的蘑菇,乍一看上去还有几分风气。
夏成雪在心里把时间都想好了,只等着看杜得肯的表演。但他心中还是不大放心,害怕如果这次杜得肯会搞出什么对“蘑菇帮”有损之事,这种场景,他亦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在心中想:自己也该着一个心里准备,想好对付的策略。
到了第二天,待天刚亮,院子里便来了三个人,一个身着青袍,长须瘦相,手里提一戟日月钩;另一个身体高大,穿着紫檀长袍,五十岁左右,脸上有一个深深的刀疤,不管是说或笑时,刀疤都会显出很深的疤迹;最后一个和这两个也没什么异处,不同的一点就是他长长的眉毛,行装打扮都和这前两个是一样的道路。这一眼便可以看出三人一定来自一个帮派。
其实三人便是洛阳“湖东三雄”,青袍是大哥,名换“日月神钩”吴天道;紫檀长袍是二哥,人称“双手托天”曹天宝;长眉名叫“神眉糊猕”贺东立,当然,他无疑就是三弟了。
他们来得特别的早,单凭这一点,便可证明他们三人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青袍“日月神钩”吴天道右看又左看好一阵。便大叫:“‘蘑菇帮’掌门为何不迎客?”
这时杜得肯正给杨贯宇换衣,听有人叫后,他立时走出屋外,乍眼就看见这三个人,心中自是暗暗一笑,随口说道:“三位前辈前来我‘蘑菇帮’,由于身事有急,所以没向三位前辈远迎,还望见谅!“
吴天道三人看了看杜得肯,笑道:“年轻气盛,一表人才,只可惜……“
其实这三个人根本不知道杜得肯的身世,只知道是“蘑菇帮”弟子。但“蘑菇帮”除了郭中明和杨贯宇。“蘑菇帮”就没有一点势力;所以三人便有不把“蘑菇帮”放在眼里之意,随意一点也还是可以。
于是三人一哄而进,边走边说道:“杨兄一身结德,怎么会死得这样的狼狈。”
杜得肯走在最后,听他们这么一说,只悄不着声地想怎样起入殡仪式。
夏成雪等人此时还在大睡。因为他们总想着看杜得肯这位“无用之才”会怎样做?